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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人人都知道，我是小將軍楚宴舟養的最忠心的一條狗。

他讓我殺人，我就順手毀尸。

他讓我躺在床上，我連衣服都自己脫好。

甚至將軍夫人嫁進來的時候，我都能親手繡好幾個月的嫁衣。

直到那日兵臨城下，楚宴舟為了保護夫人，被羽箭劃傷面龐。

我連夜離開，什么都沒留下。

三年后，楚宴舟找到我時，我早已另嫁他人。

他紅著眼眶，字字泣血的質問：

“當初你究竟為什么要走！”

我取出相公的畫像給他看，一模一樣的兩張臉。

只是他的，多了一條疤。

京城連下了好幾天的雨，我替楚宴舟殺人回來時，他正在書房不知道寫什么。

我推門而入，他掀開眼皮只看了一眼，就很快擰眉垂頭。

“辦事怎么這么不利索？”

我忍痛順著他的視線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血流了一地。

勉強蹲下身去用袖子擦了，我跪伏在地上，緩緩道：

“處理干凈了，那個男人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

楚宴舟的神色好看了一些，“行，下去吧。”

我沒動，而是抬頭問：“為什么要殺他？不過是個小官。”

楚宴舟眼中閃過不悅。

從前我替他殺人，從不問緣由。

他將手中的筆擱下，聲音泛涼：

“那個男人只是個小官，卻敢跟我搶女人，還幾次出言挑釁，難道不該死？”

我愣住，心臟猛地縮緊。

楚宴舟修長的手指捏起宣紙一角，朝我扔了過來。

紙張正好落在身前，上面的墨跡還沒有干。

提親書三個字，明晃晃的映在眼睛里。

我捏緊了衣角，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怪不得他今日總是出入老將軍林家的府邸，原來，是商量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