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格外拘謹的賽雅,賽羅倒是顯得活潑了一點,雖然也沒活潑到哪去——而且還只是對他的妹妹活潑,對其他奧還是別扭。
也許這就是那數千年的孤獨刻印在他們身上的痕跡吧,比起正抱著托雷基亞嘰嘰喳喳的泰迦、比起正扒拉著艾斯眨著眼睛撒嬌的澤塔,這對兄妹倆顯得格外別扭而沉默。
“你們也可以撒嬌的,”阿斯特拉繞到沙發的背后,摸了摸兩個小孩的頭,“你們還是小孩子,這本身就是屬于你們的權利。”
“撒嬌?”艾瑞亞不自覺地用腦袋蹭了蹭他溫暖的手掌心,隨后又疑惑地眨了眨眼,“那是什么?”
在黑暗里掙扎著長大的孩子不明白撒嬌的含義。
賽羅眨了眨眼,身體有些僵硬,但終究還是沒有拒絕這個來自阿斯特拉的摸摸頭——畢竟這個奧看起來真的很溫柔。
如果拒絕了的話,他應該會傷心的吧?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回應阿斯特拉的這句話。
在光明里孤獨著長大的孩子不明白撒嬌的意義。
兄妹倆同時眨了眨眼,朝著對面的兩個小孩兒看了過去。
——這一刻這對雙生子倒是當真像極了,一模一樣的神色、一模一樣的動作,同樣的迷茫、同樣的疑惑。
“賽羅前輩?”剛剛跟進來的格羅布三兄妹疑惑地看著自己這縮水了好多的前輩,一時間三臉茫然。
賽羅循聲看了過去,臉上的神色比他們更加茫然。
啊?我怎么就成“前輩”了?
然后一轉頭就看到了好多比自己大只的奧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前輩你怎么縮水了?”維克特利一臉耿直地詢問。
然后就得到了一個更加茫然的賽羅。
“我?”他指了指自己,“我認識你們嗎?”
“你不認識我們嗎?”維克特利他們看起來更茫然了。
“看來你們所在的時間線也不同啊。”希卡利看著這面面相覷的場面摸了摸下巴,隨后又調出了之前的資料挨個分析這群崽子所在的時間線。
“現在看來——賽羅、賽雅、泰迦、澤塔、風馬、泰塔斯所在的時間線是同一個,而剩下的你們則每一個都不同。”
但是都是那個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到來之前的時間線。
賽羅還沒有觸碰等離子火花、賽雅還沒有被抓去實驗、澤塔還沒有失去養大自己的哥哥……
泰迦還沒有與自己的雙親兵刃相向、風馬還沒有開始質疑“正義”、泰塔斯也沒有失去自己的老師……
歐布還沒有失去伽古拉、艾克斯還沒有失去自己的人間體、維克特利還沒有失去自己的故鄉,而銀河也還沒有經歷那一次次無望的輪回。
捷德甚至還沒有變過身、特利迦也沒有失去那朵白玫瑰、德凱還沒有見證家人的死亡、格羅布三兄妹也沒有經歷過那場痛徹心扉的離別……
——一切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