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有疑問的語氣,可他臉上的表情卻分外篤定。
而就在這時,賽羅卻驀然抬起了眼,他的眼中沒有淚、沒有痛苦、沒有難過……有的只是一片死寂一般的荒蕪和無法形容的淡漠。
“她不存在,賽雅——seya,是只存在于夢里的璀璨星河,她是一個美好的幻想,可惜……”賽羅垂下了眼,在阿斯特拉詫異而擔憂的目光下,他疲憊地扯了扯嘴角,“可惜現在夢醒了……”
沙啞的聲音在這一瞬間輕極了,好像也痛極了,賽羅一字一句地宣布著宇宙規則和時間規則最后判定出來的結果,每一個字說出口的一瞬間都是對他的一場凌遲。
——這無異于剜心,畢竟他親口否認了自己另一半靈魂的存在。
但是……
“很遺憾,”賽羅看著阿斯特拉,又看了看周圍沉默的所有奧,慢慢地露出了一個悲愴的笑容來,“真的很遺憾——賽雅,只是我在弒父之后精神恍惚之下的一個幻想,你們都知道的,強烈的念想擁有強大的能量,甚至可以……具象。”
所以從來都沒有賽雅,因為這個奧根本就不存在,一切的一切只是賽羅崩潰之下的幻想,曾經的一切只是幻想的投影。
賽雅……
從始至終都不存在。
“所以他們才會不記得曾經有過這么一個奧,因為那只是我在進入這個宇宙時,被當時強大的執念和能量具象化的幻想,就像之前的伽古拉和托雷基亞一樣。”
——都只是執念的幻想而已。
“我從來都沒有妹妹,等離子火花的能量也僅僅只能孕育一個生命體,因為創造生命本就屬于神的領域,等離子火花沒有神那樣的位格,能孕育一個我就已是極其不易。”
賽羅回頭看向了窗外依然耀眼的等離子火花,臉上悲愴的笑收斂了起來,轉而再一次變成了之前那樣荒蕪而淡漠的模樣。
“他比我幸運,”賽羅扭過臉,目光沒有半分落在其他奧的身上,他只是直直地看著等離子火花,神色平靜述說著某種既定的事實,
“黑暗意識已經被徹底泯滅,這個宇宙也就不會再經歷那樣的災難,而現在你們也不可能將他再獨自一個放到福利院里,所以……
他比我幸運。”
說完之后過了很久,少年終究還是回了頭,他看著滿眼心疼的長輩們和驚慌得不知該如何開口的后輩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這本就是我的命,是‘賽羅’的命,只要背負了這個名字就背負了相應的責任,也背負了相應的命運……
我的一切都是必然的,但他不同。
總之就是——現在的陰差陽錯之下,造就了他會在未來走出一條新的、只屬于他自己的路。”
賽羅說完之后就再一次消失在了原地,徒留下了滿室的寂靜。等離子火花的光芒閃了閃,隨后再一次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