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狗血劇的狗血劇,狗血劇都沒有這么狗血的人,那個天照腦子真的沒問題嗎?還有那個瘋瘋癲癲的才氣,給了我一種豬在宇宙中變異了、還會說話了的美感。”
通常這樣的人出現一個就已經夠驚駭世俗的了,而屏幕播放出來的畫面里竟然出現了兩個這種世所罕見的絕世蠢材。
也只能說宇宙之大,無奇不有了。
“最關鍵的難道不是——
歐布口中‘摯友的背叛’在這段故事里具象化了嗎?他寧愿去相信剛認識沒有多久的所謂前輩,也不愿意站在陪伴自己許久的摯友身旁,甚至前后還有一定反差,給了我一種被強行降智的感覺。”
“所以那什么生命之樹、智慧之樹的……真的不是什么降智之樹嗎?我怎么感覺屏幕剛才播放的劇情里除了伽古拉之外就沒正常人了呢?”
“別說,還真是,這一看下來,感覺都可以叫《伽古拉抗壓記》了,把誰放在那個位置都得發個瘋,周圍就沒個正常人,甚至連自己多年的摯友都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嘖。”
非常典型的理想主義和現實主義的沖突——
理想主義浪漫的玫瑰無法在現實主義廣袤的天空中盛開,而現實主義尖銳的刀劍也阻攔不了理想主義所向往著的沃土,理想與現實的碰撞,往往最是劇烈尖銳,也最是絢麗璀璨。
“其實站在他們各自的立場看來,他們好像都沒有錯,只是兩方都太過執拗了,尤其是歐布,或者說是凱——他太稚嫩了,也太天真了,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理想,也就忽略了既定的現實。”
以至于這樣甚至讓他沒有看到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慘烈悲劇——
他沒有看到伽農沖突中喪生的民眾,他在選擇跟著天照那些人一起保護所謂的生命之樹時,沒有看到因此而死亡的人群。
他在看著天照選擇原諒那個罪魁禍首時,遺忘了這個罪魁禍首所犯下的種種罪行,和為此付出生命的那些人。
他過于理想了,以至于被理想蒙蔽。
而伽古拉過于現實了,又被現實傷得鮮血淋漓。
“伽古拉記得那些喪生的生命和那些無法挽回的罪行,他的刀尖指著罪魁禍首,可他原本的同伴卻都在勸著他放下手中的刀,甚至為此不惜站在他的對立面指責他罔顧生命……”
但真正枉顧生命的又是誰啊?真正的反派又是誰啊?
若那樣的罪行到最后都被原諒,那么那些為此喪生的生命又到底算什么呢?
而代替那些生命原諒這個罪魁禍首的、所謂的正義之士,又哪來的資格代替死去的生命去選擇原諒呢?而原諒兇手的他們又怎么能算得上正義呢?
人們的眼睛永遠雪亮,他們輕易地透過那些表象看透了最真實、最深刻的那個層面,他們看清了這場荒誕戲劇下的悲哀,也就看清了伽古拉的悲哀。
“他們過于高高在上了一些,也就沒有低頭看到那些苦難……”
還有——
屏幕里一聲聲的歐布,那個曾經稚嫩的戰士站在那里好像真的就是這個名字一樣,可也只有那么一個曾經的摯友、現如今的故人還記得他最初的名字是叫“凱”。
不是英雄、不是浪客,只是戰士之巔風雪中的、那個眼睛明亮的小醫療兵。
“所以伽古拉本身就可以算得上是他的過往,算得上是他與這個世界最初、最堅固的牽連,伽古拉是凱的瞄點,在凱還稚嫩、尚未看清真心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了。”
整個宇宙就只有那么一個人知道他最初時、最真實的名字,那是他曾經真實存在的證明,而當這個人死去,世上誰人還知道那個曾經風雪中的小醫療兵呢?
“所以他也該哭的、也該瘋的,他變成后來的模樣并不奇怪,因為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