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拿沉默了很久,他抱著自己的弟弟,最后扯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沒關系,沒關系,我只知道你是德凱,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弟弟,既然你現在站在我面前,那么你就是你。”
你不是虛幻的殘影,至少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你不是嗎?你是真實存在的過往,你是德凱。
“……知道了,”德凱聽著自家笨蛋二哥這快哭了的聲音,妥協似地把臉埋在了戴拿的懷抱里,他抱著自己的哥哥——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的從前那樣,“好了,好了,我聽就是了。”
聽你哭怪別扭的。
——我灑脫的哥哥不適合哭泣,自由的飛鳥也不適合悲傷的哀鳴。
我無法接受你在我面前灑脫地赴死,更無法接受你在我面前無力地落淚,哥哥,我偏執成性,是執念的匯聚,我因你們而站在這里,所以……
不要哭了。
“奧特心碎啊,艾斯哥哥,”澤塔哭喪著臉,伸出手試圖討要一個抱抱,動作間像極了從前那個未曾經歷過所有悲劇的憨憨,“遙輝他竟然嫌棄我——他嫌棄我!”
“我沒有……澤塔,”遙輝的聲音聽起來疲憊又無奈,甚至還帶了一點點生無可戀的味道,“你倒是聽我解釋啊——”
真不是故意拋下你的!
澤塔“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轉頭看著自家艾斯哥哥,張嘴就是造謠,“嗚嗚嗚x﹏x,他還兇我!”
遙輝:……
這絕對是和賽羅、賽雅那兩兄妹學的,真就張口就來唄?
艾斯倒是看出來了這小孩兒只是想撒嬌而已,畢竟……
他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他的人間體呢,在此之前又那么久沒見了,自家這憨小孩兒覺得委屈也正常,想要撒嬌更是正常。
他看出來了自家憨小孩兒所有的小心思,但他還是寵溺而縱容地張開手,抱住了自家這張著嘴要哭卻光打雷不下雨的小孩兒。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家的小澤塔受委屈了……”他輕輕地拍著小孩的背,眉眼間是曾經從未有過的溫柔。
曾經的艾斯直白而暴躁,但現在為了這個懵懵懂懂地把自己跌了個滿身傷痕的憨小孩,他又傾盡了所有的耐心學會了小心翼翼的溫柔。
說不清是誰改變了誰,畢竟……之前的澤塔精神狀態也很糟糕呢,但現在他又再一次學會了曾經的開朗。
佐菲看著這邊的一切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些孩子們是在以這種方式安慰他們——這些溫柔的孩子在安慰把自己困在了愧疚里的長輩們。
“我們是星星,”銀河笑著朝佐菲攤了攤手,隨后牽著自己身后的維克特利一起慢慢地開解著鉆了牛角尖的前輩,“我們是光,光永遠不會死去,我們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存在而已。”
我們是星星,所以我們也會變成星星。
“星星的光芒無處不在,只要你們抬起頭,你們總會看到我們的,”歐布看著自己面前的曼,笑容釋然中卻又帶上了些許的遺憾,“我們不會死去,我們只是睡在了時間里而已——這也算是一種意義上的永恒,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