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鴻端起粥碗喝幾口粥,接著拿起雞蛋,三兩下剝開,遞給沈天予道:“這雞蛋沾了茅山的靈氣,你多吃兩個,回頭生的孩子,自帶仙氣。”
沈天予瞟一眼,沒接。
自打他替他未出生的兒子荊白,覬覦他八字還沒一撇的女兒開始,他就看他百般不順眼了。
荊鴻并不覺得尷尬,將雞蛋塞進自己口中,對茅君真人說:“爺爺,我大哥的傷解了,天予的身體也開始養(yǎng)了。您看看找個黃道吉日,回頭幫天予和瑾之改改,給他倆送個女兒。”
茅君真人白了他一眼,“你先把小荊白生出來再說。連小荊白的影子都沒見,你就開始訂娃娃親,心比貓逮老鼠鼠打洞還急。我是個臭道士,不是送子觀音。你以為孩子這種事,說送就送啊?”
荊鴻伸長手臂,笑著去捋捋他的胡子。
茅君真人嫌棄地打掉他的手。
荊鴻道:“我知道,肯定會損些修為,但是您老修為那么高,損點又怎么了?我哥三十二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孩子更難說。荊畫即使日后嫁人,生的孩子肯定是別人家的,只有我生的兒子是您的親重孫。雪雪嬌氣,我命中雖有一兒一女,但是不打算讓她再生二胎。就那么一根獨苗,他的婚姻大事,我們當(dāng)然要未雨綢繆。”
茅君真人低頭喝粥。
荊鴻起身走到他身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伸手環(huán)住他的肩膀撒嬌:“爺爺,求您了,您就答應(yīng)我吧,求求您。”
沈天予生平第一次有了想喊救命的感覺。
外形如此陽剛硬朗的大男人,差不多一米八七八八的大高個,居然撒嬌。
他的三觀此刻被荊鴻顛覆了。
他想,果然,在父母身邊長大的人,就是不一樣。
不過看荊戈,很正常。
那么,荊鴻就是個奇葩,荊畫好像比荊鴻更奇葩。
耐著性子匆匆吃完早餐,沈天予起身,迅速離開餐桌。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失態(tài)。
想打人。
見沈天予走遠了,荊鴻壓了聲音,對茅君真人道:“老爺子,差不多得了,別再端架子了。天予為了救我哥,又是受傷,又是中毒,還被困在陣法中餓了一整天,磨得腳底板全是血。如今為了給我哥療傷,他又來這茅山之上,打了一場惡戰(zhàn)。聽說為了救我哥,他還把自己親表妹獻出去了,顧楚楚和任雋領(lǐng)了證。小姑娘才十九歲,那么年輕,就成為人妻。即使以后離婚,也有了婚史,成了二婚。問天下,有幾人能做到這份上?”
茅君真人掃他一眼,“你懂什么?”
荊鴻打蛇隨棍上,“您這是答應(yīng)了?”
“憑空送子,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得準(zhǔn)備很多東西。這些東西,世間少有,還得等天時地利人和。萬一不成,不是讓天予和元家丫頭空歡喜一場嗎?”
“您試試唄。”
茅君真人拿筷子敲他的頭,“你呀你,兄妹三人,屬你最滑頭!荊畫但凡有你一半,說不定早把秦霄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