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予沒搭理盛魄。
這個壞小子,都快疼死了,還逞強。
他走到盛魄面前,俯身蹲下,去摸他的額頭,額頭燙人。
手指劃到他的脖頸,脖頸溫度更高。
他又去試他的心跳,心跳得飛快,不是正常人的心跳。
沈天予不敢給他吃退燒藥,也不能給他吃止疼片,萬一藥性相沖,盛魄死在他手里,他沒法向顧楚楚交待。
他俯身將盛魄打橫抱起來,朝他住的房間走去。
無涯子跟在后面。
來到房間,沈天予把盛魄放到床上,用腳踢掉他腳上的鞋子。
他去冰箱取來冰塊,用毛巾包了,放到盛魄額頭上,給他物理降溫。
讓無涯子扶著冰塊。
他又去取了毛巾,讓人打了一盆井水來。
把毛巾蘸濕,他開始給他擦脖頸,擦掌心和手臂。
盛魄雙手抱頭,一臉痛苦,沖沈天予道:“不用。”
沈天予低眸白了他一眼,“當初你指使花尾毒蜂蠱,咬我妻子時,有沒有想到會有這么一天?”
盛魄眼里閃過一絲愧疚。
他養父盛魁,死在沈天予手中。
說一點都不恨他,那是假的。
他也曾被沈天予抓過、審過、折磨過,關過很長一段時間,過了很久的失去自由的日子。
他一度視沈天予為肉中釘,眼中刺,數次生出“既生予,何生魄”的感慨。
覺得他虛偽、狡猾、假仁假義。
可是現在,他發現這人有極強的人格魅力,他面冷話少,但是心熱、義正、大愛無邊。
他用他獨特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
盛魄雙手用力按著疼得要裂開的頭,對沈天予道:“若我能活下去,一定會報答你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