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額娘陪伴我的時間很短,她還未曾看見我娶妻生子。
她倒下的前幾個月,我是不知所措的。
皇阿瑪沒日沒夜的守在皇額娘身邊,而我,只能在外穩住大局。
皇阿瑪瘋了,他連我也排斥。
只是后來見皇額娘在面對我時精神會好些,他才讓我近身侍奉皇額娘。
其他的時候,他瘋魔的不許任何人靠近。
哦,太醫也能進。
太醫進去一波又一波,屁滾尿流的滾出來,可見其無能。
我們廣招天下名醫,可幾個月過去了,皇額娘的病還是一點成效都沒有。
連個病因都查不出來,只說是心思郁結。
幾個月過去了,我們急的病急亂投醫。
皇阿瑪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消息,說是至親之人的血肉能治病。
我自然二話不說,我是皇額娘唯一的孩子,若我的血肉能治得了皇額娘的病,要多少都可以。
但皇阿瑪沒對我下手,他阻止了我。
后來我去地宮親自收殮皇阿瑪的尸身時,他的左手手臂是深可見骨的傷口。
他傻不傻,都說了要至親血肉,他是皇額娘的至親嗎?
皇額娘走的時候,我不在身旁。
這是我一生的遺憾,我們至親母子,未曾見到彼此最后一面。
可,皇阿瑪比我更加痛苦。
他抱著皇額娘的身體嚎啕大哭時,我就在門外。
我知道,皇額娘走了。
她是解脫了。
可我也知道,她一走,皇阿瑪的心也就死了。
那時候的我,還沒能預見,我失去的,不止是皇額娘,皇阿瑪的生命,也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發現皇阿瑪要一起走的時候,他已經在皇額娘的葬禮上發瘋般的殺了許多人。
我也在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