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氏甚至未曾反應過來,直到那溫熱的醇厚的鮮血一滴一滴,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直到傾瀉而下。
像是炸開的血花。
“啊!”
德貴人痛苦的哀嚎。
“胤礽是我的人,‘生而克母’這句話,不是他的罪,而是你們的孽。”
德貴人急促的呼吸著,滿臉鮮血的她此刻比蘭亭更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毀了,毀了!
她的臉,她的一切都毀了!
眼下再和姚氏討論什么敢不敢的已經沒有意義了。
烏雅氏強忍著疼痛,勉強維持自己的體面站了起來。
她不安生,這些人也別想安生。
這紫禁城,上到皇帝,下到卑微的宮女太監,他們的軟肋一抓一大把。
“啊哈哈哈哈,你以為,只有我這么認為嗎?”
“你去問問他的好阿瑪,嘴上不說,可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作為他的枕邊人,我只不過是將他那些惡毒的想法說了出來罷了。”
似乎是疼的麻木了,德貴人竟然還有力氣嘲諷蘭亭。
此刻的德貴人徹底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此刻的她也成為了一個棄子。
正如她自己所說,枕邊人的想法烏雅氏豈能不知。
皇帝被困乾清宮,實則不過是甘心畫地為牢罷了。
宮中耳目眾多,可直到現在,她的永和宮外都只有守著她防止她逃跑的侍衛,而無一人來阻止蘭亭的行為。
她,徹徹底底的被拋棄了。
她怕是沒有活著離開永和宮的一天了。
臨死之前的烏雅氏徹底陷入癲狂。
烏雅氏沒了,德妃之位沒了,胤禛要改玉牒,她甚至都不敢提起自己的十四,這是她唯一一點忌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