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坐在石頭上,面上滿是苦惱。
她面前不斷流動的流水已經不再清澈,絲絲血水參雜其中,那幾只似蟲似獸的妖獸尸體已經被砍成面目全非倒在了密室各處。
雖然解決掉了面前這個麻煩,但阿青還是沒想出辦法如何破開這個陣法;
她剛才也嘗試過劈出藏劍,但藏劍的力量還沒有傳到石壁上就被不斷流動的流水吸收分散開來。
想著剛才流水吸收藏劍之力時整個密室的水面都在劇烈波動,阿青知道這也是這個陣法的效用之一,可以以水流之力分散攻擊陣法的力量。
明顯以她現在的全力一擊還不夠用蠻力直接破掉這個陣法,阿青想到這里更有些氣惱;
明明她如今的劍意變成那個黑色小劍后威力大增,她自詡對上化丹修士已經有了一擊之力,為何平京城里隨便一個陣法都可以把她給困住?
此時密室之外夜色越發深沉,莫老爺舉著蛐蛐簍看著今晚已經缺了一個口子的皎月,決得有些遺憾;
要是林星輪的封王禮在晚上舉行多好,這樣神圣的明月也能看到這一出精彩絕倫的好戲了。
莫老爺把蛐蛐簍勾在自己衣服口袋上,背著雙手,決定就在這里等著天明時刻的到來;
感受到湖面時不時傳來的一陣波動,莫老爺倒是有些意外阿青居然還沒被妖獸瓜分,如今阿青還活著,那就證明妖獸應該死絕了。
如此莫老爺也不得不佩服真身那時的高瞻遠矚,親自出手布下了這一個大陣,將內湖水系也引入密室之中,這樣分擔攻擊的就不僅僅是底下的那一個小池子,更有一整個內湖為其分散力量。
再加上水是最能容納力量的一種物質,若是沒有將整個內湖一擊抽干的力量,無論打多少下都是白費力氣。
看到湖面又傳來陣陣漣漪,莫老爺搖搖頭,坐到了石椅上,用手肘頂著自己腦袋,開始打起盹來。
而今晚的平京城也并不像以往那么平靜,平京太守府的官員和禮部官員在大街小巷四處巡查,確保每一戶人家門口都掛上了金黃的燈籠;
若是看到有個燈籠里面的燈被吹滅了,官員們還要親自搬來梯子將其重新點上,保證今晚平京城中燈火通明。
而負責城防的所有守衛軍也都動了起來,站到自己分配好的位置,開始戒嚴全城;
到明早三皇子殿下封王禮禮畢,坐著王架回到親王府為止,整個平京城都要戒嚴,不允許閑雜人等隨意走動,防止有人借機生事。
莫府門前及相近的幾條街道上也布滿了士兵,人人手上拿著一個火柄,但他們的服飾卻與城防軍的服飾不同,每個兵士的胸前都印了一個‘鉞’字,代表他們是隸屬于鉞王的親兵。
接過了這幾條街道戒嚴之責的鉞王此時也并不在自己王府內,他作為二皇子,今晚也要進宮來;
鉞王要在宮中沐浴更衣,穿上最莊嚴的朝服,以待隔日清晨可以第一時間到林星輪的宮殿門口迎他出來。
這是屬于嫡皇子的榮耀,在未立下儲君之前,嫡皇子就相當于半個儲君,所以嫡皇子封王之時,其他皇子都需要盡臣子之責,在其宮殿門口相迎;
但前朝都沒有過嫡皇子最后封王的先例,所以到底該不該讓已經封王的皇子行臣子之責也引起了朝廷的一陣熱議,在禮部商議過后,由皇上和皇后共同拍板決定,祖宗之俗不可更改;
先封王的晟王和鉞王并未封為儲君,理應謹守臣子之責,迎嫡皇子出宮。
正是因為這個決定,鉞王今晚只能一夜不睡,穿戴完朝服后就端坐在自己的宮內枯等,等著禮事太監到了時辰來喚他;
在這個時間里,為了不弄皺朝服和弄亂發飾,鉞王要盡量保持自己的身姿不能有任何不雅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