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敏感的時候,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極容易暴露自己,這樣不顧一切絕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晟睿閉上眼睛,他可以無視白兒受辱,但‘晟睿’不可以。
從進入這幅身體后,本就沉睡的晟睿本我慢慢被他侵蝕,如今只有一絲殘余,但就是這一絲殘余在今日卻一下壓過了他,奪取了情緒的控制權,讓他因‘晟睿’之怒而怒,因此才怒而出手。
這是他培養嫁衣以來從來沒有遇到的,沒想到竟在一個幼童身上栽了個跟斗。
但也因此‘晟睿’的那最后一絲本我徹底耗盡消散,如今這幅身體從魂靈到身體都歸他所有,他徹底反客為主,沒了后患之憂。
但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何‘晟睿’一個小小幼童可以突破嫁衣之術,明明已經泯滅了真靈的本我竟然會因為他人而突破他的防線,這實在讓他心亂如麻。
若是所有嫁衣都像‘晟睿’一般突然造反,那他的計劃豈不是徹底落空了?
他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有股事情無法掌控的危機感油然而生,自從入丹后,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無力的感覺。
自己實在想不通,他看向站在黑暗中的張輝,問張輝道:
“你說為什么明明有人已經注定沒救了,在最后一刻卻為了別人而不顧一切?”
張輝的眼睛在黑暗中隱隱泛著光芒。
“那要看是誰?”
他皺皺眉。
“是誰有那么重要嗎?”
張輝靠在門上,雙手抱臂。
“總有那么一個人,是想你舍了性命也要護她周全的。”
說罷張輝自嘲的笑了笑。
他心中也有這么一個人,可他所作所為卻不是在保護她,而是在利用她。
自己不愧為拜月教徒啊…
他聽到張輝的回答覺得荒謬至極,并不愿承認這就是‘晟睿’本我破了怨障的理由。
最后想不明白的他干脆把這歸結于晟睿的臨死反撲,不過是他浩大計劃中一朵微不足道的小水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