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甲便將自己在欄樓制棋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聽過之后,趙塚子盯著棋子看了一會兒,而后放下棋盒并走出門外。片刻之后,回到屋內,將一塊石片交予戌甲,吩咐道:“按你在欄樓時候的樣子,把眼前這塊石片制成棋子?!?/p>
戌甲平順了一下氣,掏出匕首,并緩緩附著靈氣,而后便開始切削石片。忙活了一陣子,切削出了四枚棋子,而后抬手聚起氣墊,將一枚棋子放在氣墊之上。五指微微一合,眉間輕輕一皺,嘭的一聲靈火燃起,開始燒制棋子。又是一陣子工夫,四枚光趟發(fā)亮的棋子便制成了。戌甲拾起尚留余溫的棋子,遞到趙塚子面前。趙塚子撿出一枚看了看,而后還給戌甲,說道:“還算不得是玩物喪志,把棋子收起來吧。”
端杯喝了幾口,趙塚子又說道:“這幾日就不必著急以前的修練,可先四處轉轉,調整一番。還有,你那朋友來過好幾趟了。既然回來了,可先過去看看他?!?/p>
戌甲點了點頭,起身離開屋子?;氐阶约鹤√幨帐耙环?,拿起消息鏡聯(lián)系了鄔憂。然后獨自走到湖邊,盤腿坐下,靜靜地看著湖面景色。過了不多時辰,戌甲扭頭看向身旁,臉上微微露出笑容。不遠處的鄔憂朝戌甲揮了揮手,快步走了過來,笑呵呵地問道:“在那邊享夠了清福,舍得回來了?”
戌甲伸手拍了拍一旁的沙地,等鄔憂坐下之后,才說道:“哪里來的清福,都快把人給憋死了。不怕你笑話,當初臨走的時候果然太高看我自己了?!?/p>
鄔憂笑了笑,問道:“怎么個高看法,在那里被關得受不了了么?”
戌甲無奈地搖晃著頭,說道:“剛進去的有段時日,確是有點支持不住,都一個勁兒地拿腦袋撞墻了?!?/p>
鄔憂看了看戌甲,說道:“可你眼下瞧著似乎還好?。俊?/p>
戌甲苦笑了幾下,說道:“這不到底還是挺過來了,不然我也不會安靜地坐在這里了。對了,送你一樣東西。”
說完,把自己切削的棋盒遞了過去。鄔憂接過棋盒,打開來看了看,又看向戌甲,手指著棋盒問道:“這是你在那里面做的?”
見戌甲點了點頭,鄔憂捻起一枚棋子把玩了幾下,似有些不能相信,便再問了一聲:“是你自己做的?”
見戌甲仍是點了點頭,鄔憂放回棋子,慢慢旋緊棋盒,接著問道:“不是說不能帶東西進那里面么?你是如何做出這些的?”
戌甲便將之前有關棋子的諸般事情都說了一遍,最后笑著說道:“本來還做了一座棋盤,可惜太大不便搬運,離開前送給那里的人了,你若是想下棋,還得另尋棋盤。”
聽完戌甲說的那些,鄔憂端起一個棋盒,竟?jié)u漸看得發(fā)呆。過了一會兒,戌甲以肘碰了碰鄔憂,笑著問道:“這一年多,你修練得如何了?就見你三天兩頭的往藥房跑,卻從不見你真練出個什么來?!?/p>
鄔憂切的一聲,笑著說道:“你倒是小瞧于我了,今時不同往日了,單說那藥房的東西我還是學到手了些的。”
說完,只見鄔憂伸出一掌,皺起眉盯著掌心,戌甲看出是托藥術。待氣墊穩(wěn)住,鄔憂以另一手抓起一小把砂粒慢慢放下。此時,鄔憂的掌心上方便懸浮著一層砂粒。扭頭看向戌甲,問道:“看我這托藥練得如何?”
戌甲馬上搖了搖頭,說道:“你這不行,指根噴發(fā)靈氣不夠協(xié)調,該如我這般?!?/p>
說完,戌甲也攤開一掌,同時以另一手抓起砂粒,輕丟在氣墊上。完了,將另一手也攤開,翻轉之前一掌,將砂粒倒在另一掌上,而后又反復來回倒砂,直看得一旁的鄔憂一愣一愣。等戌甲停下手上動作,鄔憂很是驚異地看著戌甲,問道:“你怎地練得這般熟練了?”
鄔憂撤去靈氣,翻手倒掉砂粒,對著鄔憂說道:“整天被關在小盒子里,總得尋些事來回做做,好打發(fā)時日,不然怕是要傻掉吧?!?/p>
鄔憂擺了擺手,嘿嘿一笑,說道:“我說戌甲,你也別得意。我下面這一手,你一定做不到?!?/p>
說完,仍是托起一小把砂粒。跟著五指微微一合,戌甲瞪眼看去,發(fā)覺砂粒竟被凍作了一塊。
鄔憂略顯得意地問道:“怎樣,你可做得到?”
戌甲笑了笑,答道:“還是你厲害,我可做不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