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延卿打開窗戶,沖樓底下應了一聲,隨后腳步匆匆下樓。
他從一樓鄰居的手中接過電話。
還沒等開口。
支書著急的聲音就從話筒里傳來:“延卿!你快回來吧!你媽沒了!”
這個消息讓人始料不及。
明明前幾天,劉干事才打來電話,說蔡金花已經從昏迷中蘇醒。
正常情況下,她不是應該慢慢恢復傷勢?
怎么會突然沒了?
胥延卿一時間沒有回應,既是愣住了,也是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像是過了許久,又像是過了沒多久。
他才找回自己艱澀的聲音:“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
“唉~你大哥真不是個東西啊!是他活活給你媽氣死的!唉~電話里不跟你說那么多了,也說不清楚,你快坐最快的火車回來吧。”
胥延卿沒有馬上答應。
支書那邊應該是意識到什么,開口勸:“延卿,叔知道你怨你媽對你不好,怨你媽苛待了你媳婦兒。可她到底是你叫了二十幾年媽的人,是不是?”
“你要是有空,還是回來送她最后一程吧!她給你留了一塊宅基地,另外那些賣房的錢她在醫院沒使完,我也得給你。”
“喂?延卿?延卿你在聽嗎?”
胥延卿喉結動了動,聲音有些發啞:“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跟我說個大概吧。電話費,你從那些剩的錢里扣。”
“唉~這不是電話費的事,是我說不清楚。人家醫院說的是什么血栓、梗塞,我也不是太明白。總之就是你大哥在醫院跟她吵了一架,她突然就厥過去了,醫生搶救了,沒搶救過來。”
胥延卿:“啥時候的事?”
“就今天下午天快黑那一會兒的事!我人也沒在醫院,是劉干事先收到的消息,然后給我打了電話,我才知道的!”
胥延卿:“劉干事現在人在哪兒?”
他覺得劉干事應該知道更多細節。
“去縣里了!”支書說,“他應該是給我打了電話,就跟他的領導到縣里頭去了。不管咋樣,在檔案上,蔡金花都是你媽。她在醫院死了,劉干事他們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哎呀!你還是快點回來吧!你不回來,你媽的后事都不好辦!就你大哥那個白眼狼,他會舍得花錢給你媽辦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