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他‘嘖嘖’出聲。
顧延卿沒理他。
沒一會兒,他又‘嘖嘖’出聲。
顧延卿還是沒理他。
等出了家屬院的車門,蔣樹兵再也忍不住,問他:“你就不問問我咋啦?”
顧延卿睨他一眼,“咋了。”
蔣樹兵駐足原地:“……”
他抬腳追上顧延卿,“我是在想,你和婧怡是雙職工,茵茵一放假,就沒人看了。回頭我和珊珊生孩子了咋辦,誰給我們看?”
“還是你小子幸福啊,婧怡自己一個人就把孩子帶到了兩歲。就算你們沒空,留孩子在家屬院也沒事。”
“我們就不同了,孩子生下來就…………你用這種眼神看我干啥?”
顧延卿豈止是眼神變了,臉色都冷肅了幾分。
蔣樹兵不明所以,“怎么了?我哪句話說錯了?”
顧延卿沒有理會他,繼續往前走。
是蔣樹兵一路攆著他,追問他怎么了。
他這才在一棵光禿禿的樹下停下腳步,“你沒說錯,我確實‘幸福’,把辛苦都留給了婧怡。”
頓了頓,他偏頭對上蔣樹兵的視線,認真地說:“不過如果能重來,我就算轉業回家,也不會讓婧怡自己把孩子帶到兩歲。”
蔣樹兵還是一頭霧水,“這……不是,你……婧怡在家,不是有你媽幫襯嗎?咱們家屬院里,不大多都是這樣。我是因為爸媽都走得早,才有這樣的煩惱。”
蔣樹兵只知道顧延卿家里有個媽,還有一對哥嫂和一個妹妹。
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顧延卿向來不會主動說起自己家里的事情。
面對蔣樹兵的詢問,顧延卿沒再多作解釋,繼續邁開長腿朝辦公樓走去。
蔣樹兵知道自己就算再追問,應該也問不出來什么了,所以也沒再問。
下午,如顧延卿料想的那般,又召開了會議。
結束會議回到辦公室,還沒摘下軍帽,辦公室里的電話就響了。
他放下手中的筆記本和鋼筆,接起電話,“喂?”
“喂?是顧延卿同志吧?”
顧延卿認出這是老家武裝部劉干事的聲音。
剛想直接掛斷電話。
那邊電話就被人搶走了。
“喂?延卿啊?是媽!媽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