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距離遠,誰也沒注意到他的這點變化。
許知璋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內斂不善交談的性格,就沒再勉強。
許知璋偏頭看岑婧怡,騰出一只手指了指桌面上的紙張,低聲說了幾句什么。
得到岑婧怡的回應后,他就將懷里的茵茵放在了地上。
他關節較粗的手指刮了刮茵茵的小鼻子,溫聲哄道:“在家乖乖聽你媽媽的話,過幾天再跟你媽媽到許伯伯的學校去玩,好不好?”
茵茵重重點頭,看著許知璋遞回來的麻花,她伸出小手推了回去。
許知璋笑得滿目溫柔,揉了揉茵茵的腦袋,“許伯伯謝謝茵茵的好意,不過這根麻花,還是茵茵拿回去吃吧,許伯伯不喜歡吃麻花。”
三言兩語,哄住了茵茵。
茵茵又把送出去的大麻花接了回來。
許知璋站起身后,她仰著頭,乖乖地向許知璋揮了揮手。
岑婧怡也離開了椅子,跟在許知璋身側,打算送許知璋出去。
經過門外的顧延卿時,許知璋彬彬有禮地再次對顧延卿頷首示意。
顧延卿點頭回應,并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人。
他沒從這個姓許的男人身上察覺到敵意,但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抑制不住地敵視對方。
這種感覺很復雜。
明知道對方在這兩三年里,應該給了自己的妻女不少照拂,自己應該感激對方。
可是自己又像最原始的野獸一樣,迸發出危機意識,忍不住地將對方當作侵入領地的侵略者。
顧延卿像雕塑一樣站在原地,目光追隨著岑婧怡許知璋遠去。
岑婧怡站在路口,對許知璋擺了擺手。
許知璋同樣擺擺手回應后,就頭也不回地朝著遠方走去了。
岑婧怡轉身回宿舍。
才注意到顧延卿提了滿手的東西,并且一只雪糕已經在他手中融化,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攤奶白色的積液。
“你的雪糕化了。”她好心提醒。
顧延卿后知后覺低頭看去,才感到手指黏膩。
“那邊有水龍頭,你去洗個手吧。”岑婧怡指向不遠處空地上。
空地上有個水龍頭,還有一個水井,是所有住在宿舍的職工用水取水的地方。
顧延卿不在乎這點黏膩的臟污,更想聽到岑婧怡的解釋,想知道那個姓許的男人是什么人。
可岑婧怡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
她進屋拿了掃帚出來,到不遠處的泥地上掃了點泥土,回來蓋在地上的那攤奶白積液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