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毅峰喉頭有些哽塞。
深呼吸壓下那些情緒后,他竭力用最平靜的語氣說:“我想要一根你的頭發,可以嗎?”
“我了解過了,滬市那邊有親子鑒定技術,我想前往滬市,先用科學手段確定你和我之間的確存在血緣關系。”
“然后再詳查當年到底發生了些什么事情。”
顧延卿沉吟幾秒,然后直接抬手揪下一根頭發,放在桌子中間。
早有準備的胥毅峰從內襯口袋拿出一個透明的、只有掌心大小的自封塑料袋。
將那根頭發放進了袋子里。
再把袋子放回內襯口袋。
顧延卿看不到,內襯口袋里還有一個同樣大小不一自封塑料袋。
塑料袋里裝著一根烏黑油亮,帶毛囊的頭發。
塑料袋的外包裝用筆寫著‘延卿’兩個字。
‘胥延卿’這個名字是胥父胥母取的。
胥毅峰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叫了二十幾年的‘延卿’很有可能不是自己的親弟弟。
在祖國的另一端,竟然還有一個和他長得有七八分相似,也叫作‘延卿’的人。
從涂月華那兒拿到顧延卿的照片后,胥毅峰立馬通過各種手段了解檢查血緣關系的辦法。
終于了解到滬市引進了親子鑒定的技術后,他又了解做親子鑒定需要的東西。
得知帶有毛囊的頭發就可以鑒定后,他馬上去胥延卿過年期間住的房間,尋找帶毛囊的頭發。
找到頭發,他卻又遲疑了。
他不知道如果鑒定出來的結果真的顯示自己的弟弟另有其人該怎么辦,又該怎么面對還在國外留學的‘胥延卿’。
失眠了兩天,他終于下定決心,安排好工作,然后給打出那串他已經爛熟于心的號碼。
和顧延卿通過電話,他立馬驅車自鵬城開始北上。
一路上,他幾乎感覺不到累,也感覺不到困。
只想快點抵達目的地,快點親眼見到照片上的那個人。
可當真正見到人,如此近距離地面對面坐下,他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其實他有很多想問的問題,他想知道這個很有可能是他親弟弟的人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想知道他這些年是否獨自努力尋找家人…
“還有事嗎?”顧延卿看到胥毅峰放好頭發,雙手扶膝再次詢問。
胥毅峰抿了抿唇,“沒事了,你有事要忙就去忙吧,等鑒定結果出來,我再聯系你。”
頓了頓,又說:“如果…咱們之間真的存在血緣關系,我一定會調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