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必須保證身體能正常運(yùn)作,不能再出現(xiàn)暈倒住院的情況。
因此,不管心情再怎么復(fù)雜難過,他都要攝入足夠的營養(yǎng)。
廚房那邊。
顧二軍停止嘔吐后,偏頭看了胥毅峰的背影一眼。
他眼眶發(fā)紅,打開水龍頭,捧起冰冷的水澆了自己一臉。
連著往自己的臉上潑了好幾捧水,他這才關(guān)閉水龍頭,返回餐廳。
在胥毅峰面前坐下,他聲音嘶啞開口:“哥,我不逃避了,你說吧,你打算怎么辦?”
胥毅峰咀嚼的動作變得緩慢。
他咽下食物,才注視著顧二軍的眼睛開口:“不是我打算怎么辦,是你要打算接下來該怎么辦。”
顧二軍像是不敢看胥毅峰的眼睛,很快垂下眉眼。
胥毅峰無聲輕嘆,“延…二軍……”
“別用這個名字叫我!”顧二軍突然情緒激動。
這個名字像一道血淋淋的傷口,給他帶來疼痛的同時還提醒著他,他不是胥家的孩子。
“哥,”他扶著桌沿,祈求的眼神和語氣,“還叫我延卿,還像以前一樣,不行嗎?”
胥毅峰鏡片后的睫毛微顫,語氣堅(jiān)定給出答案:“不行,這是我親弟弟的名字。哪怕他在你的親生父母膝下長大,這么多年來,他也一直用著‘延卿’這個名字。”
“那我呢?”顧二軍可憐又委屈地看著胥毅峰,“哥,那我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二十幾年的兄弟情分,難道就因?yàn)檫@踏馬的!破血緣關(guān)系!就消失了嗎!”
胥毅峰陷入了沉默。
他無法回答。
他要是真的能做到不把顧二軍當(dāng)?shù)艿埽耆梢圆扇「訕O端冷酷的解決方式。
可他也不能承認(rèn)。
顧二軍是他看著長大的,他了解顧二軍的性格。
只要顧二軍知道他內(nèi)心的真實(shí)想法,肯定會努力粉飾太平,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可事實(shí)就是事實(shí)。
事實(shí)已經(jīng)像根木刺,狠狠地扎進(jìn)了他們的心里,又怎么可能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他確定自己無法再像之前那樣,無怨無悔地幫襯托舉顧二軍。
這樣做,會讓他想起自己親弟弟從小到大的遭遇,會讓他想加倍對顧延卿好。
可他也是個人,他也要有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