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認輸!無條件認輸!您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您!一切!只求您高抬貴手!給。。。。。。給這個星球留下最后一點生機!求您了!”
他語速極快,幾乎是在哭喊,之前的強硬和指責蕩然無存,只剩下為了生存而搖尾乞憐的卑微。
礫巖這才緩緩將目光重新聚焦到通訊屏幕上,他的眼神依舊平靜無波,仿佛剛才那句足以決定一個世界命運的指令只是隨口一提。
他并沒有直接回應費拉里斯的求饒,而是用那雙仿佛能洞穿靈魂的眼睛盯著對方,不緊不慢地問出了那個核心問題:
“剛才,在星系外圍伏擊我的艦隊,是哪一方的?”
這個問題如同出鞘的利劍,寒光讓費拉里斯渾身一顫。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編造什么,但在礫巖那冰冷的目光下,終于還是沒有膽量開口。
他陷入了短暫的、極其掙扎的沉默,節肢不安地相互摩擦著,發出細微的“喀嗒”聲。
最終,求生的欲望壓倒了一切。
他仿佛下定了決心,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破罐破摔的絕望:
“我。。。。。。我可以告訴您一切,礫巖主席。但。。。。。。但這件事牽扯太大,通訊頻道。。。。。。恐怕不安全。我請求。。。。。。請求允許我搭乘穿梭機,前往您的日蝕號,當面。。。。。。向您說明所有情況。”
礫巖微微瞇了下眼睛,仔細地審視著屏幕上費拉里斯那徹底崩潰、只求活命的表情,數秒后,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來~”
通訊暫時中斷。
艦橋內一片寂靜,只有設備運行的嗡鳴。
伶低聲道:“老大,這會不會是陷阱?他可能想接近日蝕號。。。。。。”
“他不敢。”礫巖打斷他,語氣篤定,“一個連母星存續都掌握在我們手中的人,沒有資格布置陷阱。掃描他的穿梭機,確保萬無一失。”
“明白。”
不久后,一艘小型、沒有任何武裝標志的穿梭機,顫巍巍地從行星南極附近升起,艱難地穿過依舊混亂的大氣層和輻射帶,朝著“日蝕號”飛來。
在艦隊的嚴密監控之下,對接過程很順利。
費拉里斯孤身一人,甚至連一個隨從都沒有帶,步履蹣跚地走進了日蝕號充滿金屬質感、與下聯華麗風格截然不同的接待艙。
他看起來比通訊中更加憔悴,連甲殼上的鱗片都失去了光澤,眼神更是中充滿了疲憊。
礫巖沒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蕓在一旁負責護衛,自己則坐在主位,看著站在艙室中央,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費拉里斯。
“說吧。”礫巖的聲音在空曠的艙室內回蕩,“我的耐心有限。”
費拉里斯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開始了他的陳述,聲音帶著顫抖:“襲擊您艦隊的。。。。。。并非。。。。。。并非我們下聯的武裝力量。”
礫巖的目光驟然銳利如刀,但沒有打斷他。
“那支艦隊,”費拉里斯吞咽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是由。。。。。。是由銀聯內部,諸多反對您強硬政策的文明,秘密組建的一支‘聯合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