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難怪燕大少先前刁難,原來是另有想法,不過姑姑能忍,我這當侄兒的倒要輕狂討教一二,免傷和氣全憑拳腳力氣,你接不接得下?”
燕崢剛要訓斥卻被葉臣搶言打斷,本來一心旁觀,可扯出趙程還帶上燕凌飛就當別論,大不了再換去楚家貓著,言罷頓感數道目光齊齊匯聚,至于燕凌風隨即發出獰笑,勾勾手施展身法跨到院中,始終未語,氣憤至極。
“小子唐突了,望擔待。”
葉臣略施一禮跟了出去,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還是朱淑賢率先起身離座。
很快,場中劍拔弩張,場外各懷心思,一只麻雀恰巧路過受驚高飛“嘰嘰”遠去,燕凌風雙眉一挑跨步擺臂,長拳仿若崩彈而出勁風呼呼,直錘胸口大開大合,眼看臨身葉臣瞳孔微微收縮,沉腰坐馬右手翻掌欲要正面拿捏,可再最后一刻只見長拳生生一頓,小臂急速回擺肘部順勢抬高撞向面門,與此同時腳下隱隱生風還另有暗招。
“五階實力真不白給。”
戰士對壘爭于毫厘,葉臣暗暗認可仰身后翻,頭往下倒雙腳先后上撩,鉚上六分勁道以退為進,照此不變必將正中燕凌風的腋窩,硬碰其軟等同石頭砸雞蛋。
然而,燕凌風絲毫不驚,從容收肘朝腋下猛夾,另一只手斜著探出抓向對面膝蓋,下盤掃腿力盡趁機踏地,另一條腿屈膝彈起配合抓手上下夾擊,力道十足少不得骨碎筋折,顧老見此暗暗瞄向燕崢,后者有所覺,卻沒丁點回應。
一切都發生于電光火石之間,大師境仍屬凡體,純憑肉身不過如此,連朱淑賢都已認定這新侄兒要吃虧,回頭還得幫其醫治膝蓋好麻煩,那就更不用提別人。
“來得好。”
新學現用一聲咋呼出口,效果斐然無論抓手或膝頂全為之一緩,葉臣爭的就是這瞬息機會,雙手著地十指狠狠扣入青石地磚,肩膀緊跟著爆發式擰轉,腰部受力后發先至,兩腿輪開仿若風輪。
“啪啪。”
但聽兩響擊打聲緊湊乍起,抓手的腕子與膝頂的小腿幾乎同時被輪中,燕凌風立時身子不穩狼狽側摔,葉臣一擊得手借力反轉順勢彈起,交錯而過一個倒地一個獨立,高下立判。
“我靠,好特娘的一招瞎咋呼,真有本姑奶奶當年智斗荒熊的風范。”
朱淑賢可不管誰是誰,激動使然出口成臟意氣風發毫無顧忌,可她這么一弄倒把葉臣架了起來,矮身攙扶燕凌風肯定下不去手,況且人家臉都搶破皮了,向燕崢告罪最可行,而剛拱起手顧老突然開口道:“怎么都愣著,快扶大少爺下去醫治,比武切磋難免磕碰,燕家男兒向來看淡輸贏牢記教訓,方能自強不息,手腳麻利點。”
這一嗓子脫口即保了面子又給了臺階,燕崢從始至終未有變化,三夫人嘴角微挑暗中暢快,葉臣總算松口氣訕訕輕笑,也只有便宜姑姑啥茬都敢接,大拇指一豎爽朗道:“燕家家風大氣,妹子欽佩不已,就憑這個我來日也要在擂臺上挑翻一名九階大師,不然豈非不如侄兒了。”
前面說的真心挺好,至于后面嘛,迫使某人再次上架差點失口罵娘,這下子連顧老都有些掛不住臉面,被攙扶遠去的燕凌風忍痛怒哼,更帶勁則是,一位中年婦人恰巧邁進院門,見親子受創臉色立馬黑如鍋底,燕崢都禁不住眉頭深鎖,稍有急切道:“顧老,帶兩位客人去別院挑選上房,明日起在別院連日設宴招待能人異士,兩位正好先行安頓便于日后交流,請吧。”
一語出口顧老當即了然抬手禮讓,葉臣多少看出點名堂,奈何朱淑賢余興未盡根本不動坑,等察覺異樣急忙上手硬拽,卻妥妥的為時已晚。
“且慢,我倒要看看是何方高人,敢在燕家妄動燕家大少爺,是修為太高?還是膽子太壯?”
黑臉婦人手提華貴衣袍,恨聲開口快步趕來,兩名丫鬟頷首小跑左右緊跟,等人來到近前,顧老當人不讓上前道:“老奴見過大夫人,方才年輕人切磋拳腳技藝而已,大少爺一時不慎,受了點小傷,您言重了。”
“是啊,凌風最近疏于磨礪,剛好借此提提心勁,這是好事,你快跟去照料,我好安心處理事務,晚點再過去看他。”
燕崢適時接茬加以安撫,葉臣提起的心算是放下一半,哪成想馬上又恢復如初,大夫人聞言竟黑臉絲毫未減,依舊恨聲道:“哼!是處理事務還是處理狐貍精你自己明白,怕我壞事可以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真是人越老越迷,不就一個七階修為丑八怪嘛,我找人給你頂了,總可以吧。”
任誰都沒想到,大夫人會這般口無遮攔,最尷尬的當屬要處理事務的某位和所謂的狐貍精,場面尷尬至極,依舊是顧老任勞任怨,出言勸解:“大夫人消消氣,這……。”
“行,顧老讓消氣我就消氣,韓馳,快過來把這倆不開眼的打出去。”
大夫人是鐵了心為子尋仇,搶言厲喝出聲,便有一人沖進院內直奔朱淑賢襲去,燕崢見狀趕忙護著三夫人退開恐受波及,顧老想要阻攔卻被大夫人刻意擋住,只能提醒一聲:“此人九階修為,莫要硬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