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關系戶,比如和今晚某個城門的當值守將有關系,守將也會利用職權放人進出城,事后也沒有記錄,也不會被人告發。
獨孤家走的就是這條路,今晚的水門當值守將是竇矩,竇家子弟,這個人情怎么能不給?
再有就是一些武藝高強的武士,也完全能fanqiang出城,就像當年李鄴練武一樣,夜里進出城便已是家常便飯了。
一些商人急著出城,花一點錢買通靠城墻各坊的坊狐社鼠,就是坊中無賴,他們會用長梯子把你送出城去,送過護城河。
這就叫龍有龍路,蛇有蛇道,想夜間出城,都各有門路。
魚朝恩是次日中午得到的消息,兩名侍女醒來,發現魏紀寬的家人跑了,嚇得趕緊去匯報。
魚朝恩急匆匆趕來,他的手下已經從后園挖出了五名監視者的尸體。
魚朝恩臉色陰沉如水地在魏府中走了一圈,一名首領道:“啟稟軍容使,魏紀寬是漢中人,極可能他們逃回老家了,不如派人去他老家搜查。”
魚朝恩擔心不是魏紀寬的家人,而他在蒲津關的一萬神策軍,衛伯玉已經投降李鄴,難道這一次又輪到了魏紀寬。
一陣心煩意亂,魚朝恩丟下一句話,“派人去他老家搜查!”
魚朝恩便匆匆離去,他急著去找李輔國商議。
北軍到來
光線陰暗的房間內,李輔國喝了口茶,冷冷道:“很明顯的事情,為什么還要懷疑?還要猜測?這不就是魏紀寬投降了李鄴,李鄴反過來把魏紀寬的家人接走了。
當然,他肯定是通過獨孤家族把人弄走了,以獨孤家的實力,把四個人從長安送走,不是小菜一碟嗎?”
魚朝恩氣得渾身發抖,“之前是衛伯玉,現在又是魏紀寬,我一共才五萬神策軍,被他吞掉了一萬五千人,這口惡氣翁兄能忍嗎?”
“他是在給獨孤家撐腰呢!先暫時停止對獨孤家的行動,等他回隴右再說。”
李鄴下手太狠,讓李輔國也有了忌憚。
“那我的神策軍怎么辦?”魚朝恩怒道。
李輔國冷哼一聲,“他挖你的人,你就不會挖他的人?他給你一耳光,伱在這里生悶氣,難道就不能反手給他一耳光嗎?”
魚朝恩咬牙切齒道:“他的父親李岱可是在長安?”
李輔國凌厲地盯了他一眼,“你不要亂來,你殺了李岱,李鄴就要起兵造反了,以他的實力,十天就能殺到長安,我們能逃到哪里去?”
魚朝恩低頭不吭聲了,李輔國又緩和語氣道:“還是聽我的,用軟刀子,他挖你的人,咱們也挖他的人,他就算惱火也沒有辦法,是他先動手破壞規則。”
魚朝恩點點頭,“那從哪里下手,翁兄有考慮過嗎?”
李輔國微微笑了起來,“我早就考慮過了,隴右太遠,長安有他的進奏院,從進奏院的官員下手,我覺得是一條捷徑。”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二十天,李鄴終于得到北征軍的消息,五萬大軍已經進入澤州,準備穿過太行陘進入濟源,對岸就是洛陽了。
這個消息讓李鄴十分振奮,他當即命令席萬里率三千騎兵趕往河陽,守住河陽三橋南岸,為迎接安西軍南下做準備。
唐朝利用黃河中的島嶼,修建了三座橫跨黃河的大橋,叫做河陽三橋,其中兩座已經在河陽之戰中摧毀,還剩下一座大橋,目前李光弼的軍隊控制。
這座大橋的戰略地位極其重要,史思明也準備利用這座大橋北征,便也沒有摧毀這最后一座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