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鄴和彭海鹽對望一眼,兩人眼中都露出明悟之色,這個楊順果然在最關(guān)鍵之處欺騙他們了。
劉武通妻子給丈夫喂了點水,又把枕頭給他墊高一些,劉武通精神好了一點。
劉武通喘口氣又道:“他有一瞬間沒摁住左手,脫手了,我后來才明白,刺客就利用那個機(jī)會服毒!”
“啊!”彭海鹽驚呼一聲,他忽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思路上的缺陷,刺客服毒不僅頭動可以,手能動也一樣可以服毒。
李鄴眉頭一皺道:“他手臂有神力,不一定能摁得住!”
劉武通苦笑道:“我當(dāng)時也是這樣想,所以才沒責(zé)怪他。”
彭海鹽搖搖頭,“不是那么回事,曾弘二綽號獨臂神童,他是個奇人,只有右臂神力,左臂力量就和孩童一樣。”
劉武通閉上眼睛,輕輕嘆息道:“我也是后來明白,他是故意放水的,原來他是內(nèi)應(yīng),難怪他要刺殺我。”
“你確定是他刺殺你。”
劉武通冷冷道:“就是他,我太熟悉了。”
這時,李鄴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這里面邏輯很清晰。
楊順本來以為萬無一失,他是小人物,不會追查到他頭上,但自己要求他繪制情景圖,楊順便意識到他要暴露了,他便用錯誤位置誤導(dǎo)了自己和眾人,把嫌疑栽在劉武通頭上。
楊順又怕劉武通來尋找妻兒,那時他就暴露了,于是他夜里便埋伏行刺劉武通滅口,偏偏行刺沒有成功,他只能倉皇出逃。
李鄴點點頭,“他已經(jīng)逃掉了,會去哪里?”
劉武通沉思片刻道:“很可能是洛陽,他只有一個親人,他舅舅在洛陽。”
這時,一名親兵走進(jìn)來,在李鄴耳邊低語幾句,李鄴點點頭,讓劉武通好好休息,他和彭海鹽走了出去。
張平來了,他見到李鄴便嘆口氣道:“發(fā)現(xiàn)楊順那狗賊的蹤跡了,估計很難追到。”
“他在哪里?”
“我手下有弟兄在東城站崗,他認(rèn)識楊順,他說城門剛開,楊順便騎馬出城了,向東而去,走得很倉惶,連招呼都沒有打。”
張平滿臉歉疚道:“我這個人喜歡講義氣,這個楊順在我們武館學(xué)了一年武,我就當(dāng)他為自己弟子,哪里知道,哎”
李鄴拍拍他胳膊,“楊順確實也幫了我大忙,他替我偷出紙條,我私下還很感激他,現(xiàn)在犯案是公事,和私事無關(guān),所以你不用自責(zé)。”
張平笑道:“你這樣一說,我好像又舒服點了。”
“本來就是嘛!公是公,私是私,那張垍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死了,我還很開心,最好連著張均一起干掉。”
張平點點頭,“我明白了,大哥也不用安慰我,這件事我心里有數(shù)。”
李鄴又囑咐他道:“你自己當(dāng)心一點,最近時局很亂,駙馬被刺殺可能只是一個開始,我感覺有人會向王家下手,你要格外小心,任何人邀你單獨出去,你都別信,如果出什么事,及時告訴我。”
張平默默點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