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記得清清楚楚,每個大木箱上都有一層厚厚的灰塵。
哪怕是天寶八年放進去,五年時間過去了,上面也應該有一層薄薄的灰塵。
已經睡下的獨孤新月起身過來問道:“夫君,怎么了?”
李鄴把玉盒遞給她道:“你看看這個盒子,從天寶八年到現在,一點灰塵都沒有,你覺得合理嗎?”
獨孤新月想了想道:“會不會是密室里沒有灰塵?”
李鄴搖搖頭,“我記得很清楚,密室中有灰塵,還不少,我還奇怪,一定是有通風口,把灰塵吹進密室內。”
“夫君的意思是說,這只盒子是剛放進去的?”
李鄴點點頭,“而且還是我回來的前幾天。”
獨孤新月眉頭一皺,“那就奇怪了,還有誰知道這間密室,而且這個人居然也知道密碼,不對!夫君不是說,一旦關閉,三個月內無法再開啟嗎?”
“我不知道,地圖上是這樣寫的,我還以為和太平坊密室一樣。”
李鄴似乎想到了什么,咬了一下嘴唇道:“我還要再去一趟,讓母親陪我去就行了。”
裴三娘十分抱怨,但她還是陪同兒子又來到了密室前,也不用清理泥土,李鄴直接爬了進去,裴三娘拔劍蹲在洞邊,警惕注視著四周。
李鄴再一次啟動密碼,推動青石,隨著‘咔!’一聲響,密道門再次打開了。
根本就不用三個月,李鄴頓時明白了,之所以要寫三個月不能打開,是為了掩蓋飛龍見死不救的惡行,他的手下拼命頂住門,讓主公逃出來,自己卻被困在洞中,那么飛龍再打開一次大門,手下就出來。
但他沒有這樣做,而是直接跑掉了,不管他是害怕被發現,還是別的什么原因,他都可以晚上再來一次,或者次日再來,把手下救出來,但他卻不管了,讓手下活活困死在手下,他內心之殘忍冷酷,由此可見一斑。
這樣的人,會讓自己舒舒服服地享受他多年的成果嗎?
李鄴開始認清了飛龍的本質,他的徒弟們以為他是太上皇,但只有自己知道,他不過一個元末明初的道士罷了。
李鄴又重新回到了密室,這一次他的速度很快,直接來到鐵架前,果然不出他所料,鐵架上也有厚厚的灰塵,但放玉盒的地方,卻沒有一點盒子的輪廓。
這完全不合常理,如果放了五年,鐵架上無論如何都會有一個盒子的輪廓,但沒有,那么只有一個解釋,玉盒剛放進去沒有幾天。
李鄴高高舉起火折子,很明顯,火苗在向上扯,這說明上方有一處通風口,似乎還不小,灰塵就是從通風口進來。
李鄴轉身再次離開了密室
李鄴回到宅子,裴三娘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回房睡覺了。
李鄴回到自己房間,卻發現妻子獨孤新月還沒有睡,還在桌前研究著什么?
“新月,你怎么還沒有睡?”
獨孤新月嫣然笑道:“我在研究這個玉盒。”
李鄴走上前笑道:“有發現?”
“有!夫君看看這個。”
獨孤新月把盒子背面反過來,左下角有三個字,‘良工造’。
“什么意思,什么叫良工造?”李鄴不解問道。
“看來夫君確實不了解,良工造是東市一家很有名珠寶鋪的店名。”
李鄴恍然,“你是說從玉盒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