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鄴沉思片刻道:“安祿山軍隊在攻打潼關時突然后撤,甚至他的軍隊要過黃河去蒲津關,也停止了,根據我的理解,安祿山武攻潼關不下,他必然要使用文戰了,引發朝廷內亂,讓朝廷自廢武功。”
“會是什么內亂?”獨孤烈問道。
李鄴搖搖頭,“具體我不知道,但我能猜得到,要么就是奪嫡之爭進入最后關頭,要么就是飛龍已經忍無可忍,要發動兵變了。”
“安祿山怎么挑撥呢?”
“安祿山當初可是長安的四大勢力之一,長安還有他的親信和暗中勾結他的官員,比如宦官袁思藝,當初他們可是一伙的,他得了安祿山那么多好處,我不相信他能和安祿山干干凈凈切割,肯定還會暗中往來。”
這時,獨孤明忽然想到一件事,脫口道:“恐怕太子有危險了!”
藏身龍武
眾人向獨孤明望去,獨孤明對李鄴苦笑道:“我昨天忘記了,這段時間天子在一直秘密調查陳玄禮,天子懷疑他泄密荊襄之事,他只是懷疑陳玄禮泄密給你父親,如果袁思藝再把太子牽扯進去,就變成了陳玄禮向太子泄密,太子再向李岱泄密,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天子很可能就會懷疑太子和陳玄禮有勾結,從而不用找借口,果斷廢除太子。”
獨孤烈沉吟一下道:“問題是這確實是真的,陳玄禮確實是太子的人,他把消息傳給太子,太子再把消息給我們。”
李鄴點點頭,“所以說只要認真查,一定能查出蛛絲馬跡,我們有必要提醒一下陳玄禮。”
陳玄禮在關鍵時刻泄密給自己,使他們父子二人躲過一劫,這個人情李鄴要還。
獨孤晉陽在一旁笑道:“我下午提醒他吧!”
獨孤烈連忙提醒兒子道:“要含蓄一點,最好讓他找個借口暫時離開長安幾天。”
“請父親放心,我一定會含蓄告訴他。”
這時,一名隨從進來對獨孤烈低語幾句,獨孤烈嚇一跳,“元素找我,說有急事,我先出去一下。”
獨孤烈起身匆匆去了,獨孤晉陽也起身告辭,他要去通知陳玄禮。
房間里只剩下獨孤明和李鄴二人,獨孤明笑問道:“之前的銅錢都平安收到了吧!”
李鄴點點頭,“太感謝二叔的幫忙了。”
獨孤明笑著擺擺手,“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其實我們還賺了,現在銀價快漲到一比四了。”
李鄴微微笑道:“一比三我就很滿足了。”
兩人喝了一杯酒,獨孤明又問道:“這些天朝廷在討論安祿山的軍隊,賢侄覺得安祿山大軍能攻破潼關,殺入關中嗎?”
歷史上安祿山大軍確實是攻破了潼關,攻破潼關原因是哥舒翰主動出擊,被誘敵深入,結果全軍覆滅,但責任并不是哥舒翰無能,而是天子昏庸和小人攛掇,小人就是楊國忠。
現在天子依舊昏庸,小人依舊在,而且還多了一個極可能是內賊的袁思藝,潼關失手的可能性更大了。
“現在朝廷普遍是什么態度?”李鄴問道。
獨孤明嘆口氣道:“朝廷普遍認為安祿山軍隊殘暴不義,這樣軍隊只考慮燒殺劫掠,一旦受到挫折,就很快士氣崩潰,大家還認為,安祿山只用胡人為將,都比較頭腦簡單,不可能是唐軍的對手,只是唐軍多年沒有戰爭,一時不適應,一旦唐軍適應了戰爭,一定會把叛軍殺得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