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三個族人替我安排隴右的官職,否則我去朝廷告你去,看你這個宰相能不能再當下去!”
李岱霍地站起身,怒斥道:“滾!給我滾出去,我府上不再歡迎你,請你以后不要再來了。”
李岫一咬牙道:“那好!我們走著瞧,你不要后悔!”
他一甩袖子便怒氣沖沖走了
李岱回到書房,坐在榻上生悶氣,自己怎么從來沒有發現,李岫竟然是這么卑劣無恥的小人。
這時,裴三娘端著茶盤進來了,很無奈地看著丈夫,“又被他氣得半死,早知道我就不讓他進府門了。”
李岱恨恨道:“你說得對,下次別讓他進門了,我沒有這么卑鄙無恥的大哥。”
裴三娘坐下笑道:“給我說說,他到底說了什么,把官人氣成這個樣子?”
“他用李淮之事來威脅我,逼我給他在隴右謀三個官職,安插他的族人。”
“什么!”
裴三娘瞪大了眼睛,“他怎么能這樣做?”
“他現在越來越卑劣,越來越墮落,遲早有一天,他會自己害死自己!”
裴三娘不關心李岫,她只關心丈夫會出什么事,她問道:“如果他揭發了,會怎么樣?”
李岱沉吟一下道:“本來我就打算辭相了,我夾在朝廷和鄴兒之間壓力太大,著實太累了。”
裴三娘大喜,“本來我就讓你別干了,和我一起隴右看看孫子,小家伙白白胖胖,真的很可愛!”
李岱苦笑一聲道:“我就算辭相,也哪里都去不了,我是鄴兒留在京城的人質,別人是兒子當人質,我們家卻反了,老子當人質。”
裴三娘頓時泄了氣,又問道:“那李岫告你會有什么后果?”
“我只要辭了相,什么后果都不會有,隨他告去,把我貶黜去地方,我求之不得!”
“那就不擔心了,好了,我不打擾你,你趕緊寫辭職書。”
裴三娘帶上門出去了,李岱鋪了一張紙,凝神片刻,提筆寫下了‘辭職書’三個字。
當天晚上,李岫找到了程元振,程元振在入宮之前,一直是李林甫的家僮,從小就非常機靈,跟隨了李岫,陪同李岫一起讀書,從六歲到十四歲,跟李岫讀了八年書,后來他十五歲進了宮,在東宮做小宦官,成為李輔國的手下,因為他能讀書寫字,頗受李輔國重用,跟著李輔國一步步升了上去。
正因為有這層關系,有人曾提出李岫做了二十幾天的偽戶部尚書,但還是沒有能扳倒李岫,程元振替他掩蓋掉了,掩蓋的方式也很搞笑,本來李岫是被兒子李渝砍斷了手腕,卻變成了李岫不愿為偽官,壯士斷腕以明大志。
這個說法深得天子李亨的贊賞,便封李岫一個校檢工部侍郎的虛官,讓他拿一份干俸祿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