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鄴關閉了密室大門,這才帶著眾人,趕著馬車離開了橋陵,幾名守陵官員跑來查看情況,但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但地上很凌亂,估計大木箱子內的厭勝之物都埋在地下了。
眾人不敢吭聲,連記錄都不敢寫上去,想活命,就得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
幾個月后,飛龍來取財富,發(fā)現(xiàn)箱子被調換,他氣得暴跳如雷,抓了守陵官員審問,卻讓他一頭霧水,是一支拿著尚方天子劍的龍武軍來過。
飛龍并不知道李鄴手中有尚方天子劍,他一度懷疑是天子把財富運走了。
當然,這是后話,暫時不提。
上了官道,李鄴要和獨孤饒陽分手了,獨孤饒陽帶著一百二十名死士和兩名李鄴的親兵前往襄陽,他有父親給他的兵部金牌,一路上肯定暢通無阻,雖然兵部金牌管不了文官,但它對各個關隘威力極大,在某種程度上甚至超過尚方天子劍。
李鄴目送獨孤饒陽的隊伍遠去,他一調馬頭,帶領八名親兵向東北方向奔去,奉先縣的隔壁就是同州白水縣,他將從白水縣走洛水道北上,在坊州的中部縣折道向西,那邊有一條商道穿過子午嶺,能進入涇源道,然后可以繼續(xù)沿著涇源道北行去河西走廊。
這一天是三月初五,安祿山也結束了河東之行,開始返回幽州,安史之亂的大幕即將徐徐拉開。
返回河西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河西走廊的春天也來得稍晚,到三月中旬時,春天的氣息終于濃厚起來,冰雪融化殆盡,河水完全解凍,梨花、桃花、杏花等等紛紛盛開,紅白粉黃、姹紫嫣紅,空氣中充滿了泥土和青草的氣息。
獨孤新月帶著孩子住在裴府的一間小院里,丈夫不在,她不想一個人住在空空蕩蕩的宅子內,正好裴老夫人請她過去居住,她索性就搬去了。
獨孤新月的母親也是裴家人,盡管不是一房,但也是同枝同脈,裴家上下都對她很不錯。
更重要是,裴家也有兩個一歲左右的嬰兒,一個是裴伽的孫女,一個裴健的孫子,孩子有了伴,大家在一起也有話題了。
星官已經(jīng)十個月了,剛剛斷奶,開始吃米粥和面糊糊,喝羊奶,蔬菜和雞蛋也能吃一點點。
小家伙依舊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嘴里咿咿呀呀說著什么,而且能獨自扶著欄桿站立,再過一個月,她就能蹣跚學步了。
這天上午,獨孤新月正帶著孩子和幾個裴家孫媳婦聊天,裴健的孫子叫做裴洵,已經(jīng)一歲兩個月了,養(yǎng)得比較粗糙,手中拿著小點心在啃,饞得星官口水直流,伸手要去搶。
一名侍女慌慌張張跑來稟報,“夫人,公子回來了。”
獨孤新月騰地站起身,顧不上和其他人打招呼,抱著女兒便向外面奔去,迎面遇到李鄴走進來,李鄴大喜,一把將她們母女二人抱住。
星官也認出了父親,伸出小胳膊要爹爹抱,李鄴抱過寶貝女兒,重重在她小臉蛋上親了一下,又把孩子高高舉在半空,星官歡喜地尖叫起來。
獨孤新月也想讓丈夫親自己一下,但看著幾個裴家媳婦都在,她不好意思,連忙把丈夫拉進院子。
侍女們都忙碌起來,燒了幾大桶熱水,李鄴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洗去長途跋涉的困乏,洗完澡,換了一身寬松的新衣,他一頭倒在床上竟然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時分,醒來時,李鄴發(fā)現(xiàn)自己蓋著被子,女兒也在旁邊小床上睡得正香。
他慢慢坐起身,肚子一陣咕嚕嚕響,妻子新月走進房間,兩人這時才緊緊相擁,忘情地輕吻在一起。
好一會兒,新月摸著丈夫的胡茬笑道:“我的男人開始留短須了,你坐下來,我?guī)湍阈抟恍蓿 ?/p>
雖然說身體須發(fā)受之父母,不可隨意去除,但也不代表任由其生長,亂蓬蓬一臉扎人,古人還是很講究儀表,男人的須,女人的眉,都是要精心修飾的,胡須一定要留,但也一定要修,不留胡須的男人一般是太監(jiān),而不修胡須那是張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