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撬開書房的后窗,翻了進去。
張獻的姐夫是襄陽縣主簿,叫做陳鑄,張獻因為行竊被抓去縣衙多次,都是得到姐夫庇護,打一頓后便放了出來。
可惜張獻已經(jīng)無可救藥,非但不感恩,今天還偷到了姐夫的頭上。
進了書房,張獻便開始翻箱倒柜,把幾件低檔的玉器和不值錢的漆器往布袋里塞,雖然賣不了幾個錢,但總比沒有好。
沒有找到錢財,正失望之時,張獻忽然發(fā)現(xiàn)柜子有夾層,他連忙打開夾層,里面居然是十幾錠黃金,還有一只精美的扁盒,金光燦燦把他眼睛都照花了。
張獻心中狂喜,把黃金和一只錦盒一起裝進布袋內(nèi),又把柜子恢復原樣,幾件低檔玉器和漆器也不要了,放回原處,他背著三百兩黃金倉惶逃走。
次日一早,張獻來到了內(nèi)衛(wèi)官衙,內(nèi)衛(wèi)將軍關沛親自接見了他。
“小人聽說舉報奸細有五百貫錢重獎?”張獻的小眼睛里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關沛點點頭,“如果消息確切,且?guī)椭覀冏サ郊榧殻覀兇_實會重獎五百貫錢!”
張獻將一只錦盒遞給關沛,“這是在我姐夫的書房里發(fā)現(xiàn)的,我覺得它值五百貫!”
關沛打開錦盒,里面是一張黃麻紙,再細看,竟然是一份安祿山的任命書,任命陳鑄為襄州刺史,下面有安祿山的寶印。
“襄陽陳主簿?”關沛吃了一驚。
“正是!”
張獻裝作義憤填膺道:“他是我姐夫,我昨天在他的書房里發(fā)現(xiàn)的,我決定大義滅親,當然,我也是為了重賞。”
大義滅親是狗屁,為了錢把姐夫出賣才是真的。
但此事非同小可,關沛想了想,吩咐左右道:“準備一桌酒席,好好招待張公子!”
張獻大喜,屁顛屁顛地跟隨士兵吃席去了。
他要先穩(wěn)住張獻,查清楚他的背景再說,一旦此人嘴不牢,就會前功盡棄。
張獻名聲在外,很快便查清楚了,此人竟然一個地痞無賴,氣死父母,還出賣姐姐和姐夫,士兵當即在張獻的臨時住的窩棚內(nèi)搜到了三百兩黃金,這應該也是從主簿陳鑄的府中偷出來。
關沛隨即下令將張獻拘押起來,他隨即去找了觀察使李岱。
陳鑄并不知道自己書房已經(jīng)被小舅子光顧了。
他得到傳信,觀察使請他過去一趟,陳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匆匆趕去了觀察使府。
觀察使府又叫三使司府,包括了觀察使、都轉(zhuǎn)運使和都團練使,都由李岱一人兼任,李岱同時還兼任的襄州刺史。
李岱本來要去其他各州巡視,但安祿山大軍南下,他便取消了巡視計劃,親自坐鎮(zhèn)襄陽。
李岱已經(jīng)得到關沛的匯報,主簿陳鑄居然被安祿山收買,讓他極為惱火,李岱本來還很看重這個陳鑄,出身平民,精明能干,李岱準備提拔他當縣令,沒想到
著實讓李岱失望。
這時,有從事在門口稟報,“使君,陳主簿來了。”
“讓他進來!”
李岱目光陰沉地注視著陳鑄走進來,在他身邊站著內(nèi)衛(wèi)將軍關沛,旁邊桌子有一塊布蓋著一只盤子。
陳鑄快步走進來,躬身行禮道:“參見李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