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煉丹房飄著股焦糊味。林風蹲在丹爐邊,用混沌戰斧扒拉著爐底的灰燼,黑火在指尖跳來跳去,把塊焦黑的丹坯燒成了灰:“我說這逆命草也太嬌氣了,加三分火就糊,減兩分火又凝不成丹,比萬妖谷的玲瓏玉還難伺候!”
陳紫凝用乾隆玲瓏塔的光流拂過丹爐,塔頂上的雪球打了個哈欠,把爪子搭在塔檐上:“掌門說了,逆命草要配‘幽冥水’才能煉成解毒丹,那水在‘幽冥渡口’的忘川河里,得用塔的凈化之力過濾掉陰氣才能用。”
林羽展開生死簿,輪回頁上浮現出條泛著黑氣的河流:“生死簿顯示渡口有‘渡魂船’,撐船的是位‘老渡翁’,但他三百年前就該輪回了,卻滯留在此,說是在等個沒上船的魂。”
“滯留的魂?”張逸塵擦拭著混沌鎮魔劍,劍身上的縛靈絲突然纏上他的手腕,像在提醒什么,“系統,幽冥渡口的陰氣對活人有影響嗎?別跟時光崖似的,一進去就出幻覺。”
系統界面彈出幽藍色的圖譜:“宿主,幽冥渡口的陰氣會侵蝕活人的生機,但對修士影響較小。老渡翁的船槳纏著‘執念鎖’,是他滯留的原因,需用混沌鎮魔劍斬斷鎖鏈,乾隆玲瓏塔的凈化之力化解他的執念,生死簿的‘律令·渡魂’符文送他入輪回。忘川河的幽冥水需用塔光過濾七七四十九次,才能入藥。”
“聽著像趟陰間旅游,”林風扛著戰斧往傳送陣走,“正好看看忘川河的水是不是真跟傳說中似的,喝了能忘事兒——要是真管用,回頭給玲瓏妖王帶點,讓他忘了那六十年的刑期。”
幽冥渡口比想象中熱鬧。灰蒙蒙的河岸上擠滿了半透明的殘魂,都排著隊往艘舊木船上擠,船尾站著個穿蓑衣的老翁,手里的船槳黑得發亮,槳柄上纏著圈生銹的鐵鎖——正是老渡翁。忘川河的水泛著墨色,河面上漂著白色的花,像無數只手在招搖。
“這地方陰氣重得能擰出水來,”林風打了個哆嗦,黑火在周身燒起來,“比極寒冰原還冷!我說老渡翁,你這兒有熱水嗎?來碗暖暖身子。”
老渡翁沒回頭,聲音像砂紙磨木頭:“活人莫入幽冥地,念你陽氣重,趕緊回去,免得被陰差勾了魂。”
“我們來取幽冥水,”張逸塵亮出混沌鎮魔劍,劍身上的青金色光芒驅散了周圍的陰氣,“順便想問問,您在等誰的魂?”
老渡翁的船槳突然頓了頓,鐵鎖發出“咔噠”聲:“等個穿紅襖的小丫頭,三百年前她怕黑,說要等我找盞燈籠才肯上船,我回頭找燈籠的功夫,她就不見了……”
林羽的生死簿突然無風自動,輪回頁上浮現出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正蹲在渡口的石頭旁數螞蟻:“她沒走,”林羽輕聲道,“她的魂被執念鎖的陰氣纏住,附在您的船板上了。”
老渡翁猛地回頭,渾濁的眼睛里滾下兩行淚:“在哪?我找了三百年……”
“先解了您的執念鎖,”陳紫凝驅動乾隆玲瓏塔,五彩光流落在鐵鎖上,鎖鏈上的黑氣頓時淡了些,“這鎖纏著您的魂,也困住了她的魂。”
張逸塵握緊混沌鎮魔劍,縛靈絲順著劍刃纏向船槳:“縛靈絲·斷執念!”銀絲勒緊鐵鎖,青金色光芒順著鎖鏈流淌,“咔嚓”一聲,銹鎖竟寸寸斷裂。
老渡翁的身體突然變得透明,船板上浮現出個小小的紅襖虛影,正怯生生地拉著他的衣角:“爺爺,我怕黑……”
“不怕不怕,”老渡翁顫抖著摸虛影的頭,“爺爺帶燈籠了……”
“律令·渡魂!”林羽展開生死簿,金色符文化作艘小船,載著老渡翁和紅襖虛影往忘川河深處漂去,“去吧,輪回路上有燈籠,不黑。”
殘魂們對著小船鞠躬,渡口的陰氣瞬間淡了許多。忘川河的水不再翻涌,墨色的河面上竟泛起了微光。
“搞定老渡翁,該打水了,”林風蹲在河邊,想用戰斧舀水,被陳紫凝攔住,“別用你的斧子!這水有陰氣,得用塔過濾。”
陳紫凝將乾隆玲瓏塔放在河邊,塔口對準河面,五彩光流如漏斗般吸入河水,再從塔底滲出清澈的水珠,滴進玉瓶里:“系統說要過濾四十九次,一次都不能少。”
張逸塵的混沌鎮魔劍突然指向河對岸的蘆葦叢:“那邊有東西。”劍身上的縛靈絲繃得筆直,像在瞄準什么。
“是‘陰蛟’!”林羽翻動生死簿,書頁上的殘魂虛影突然四散奔逃,“是忘川河的守河妖,專吃滯留的殘魂,剛才被老渡翁的執念鎮著,現在出來了!”
蘆葦叢里鉆出條黑鱗蛟蛇,體長三丈,眼睛是兩個黑洞,嘴里噴著黑霧,直撲陳紫凝的玉瓶——瓶里的幽冥水散發著靈氣,正是陰蛟的克星。
“敢搶東西?”林風掄起混沌戰斧,黑火在斧刃上炸開,“混沌·焚陰斬!”黑火順著河面蔓延,燒得黑霧滋滋作響,陰蛟痛得扭動身體,尾巴掃向河岸,激起丈高的黑水。
“乾隆玲瓏塔·光盾!”陳紫凝將塔光擋在玉瓶前,黑水撞在盾上,化作無數小水珠,被光流凈化成白霧。張逸塵趁機沖過去,混沌鎮魔劍的縛靈絲纏向陰蛟的七寸:“縛靈絲·鎖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