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從檔案室出來的邵樂敲門進來匯報工作。
“我剛才查了檔案,范小雨的母親所說的她大侄子應該就是李建業。他現在是運輸隊的臨時工,沒聽說他有相關草編工作經驗。”
老胡眉頭皺起來。
如果范小雨是一個普通的工人也就罷了,但范小雨現在可是工藝品廠的師傅,是廠子里的技術骨干,和林峻安一起擔負著工藝品廠的設計制造和質檢以及管理工作。
雖然沒有正式任命,但她現在就是副廠長。
李建業是看中這個位置還是怎么的?
就在這時,保衛科的老賈打來電話。
“那個老胡啊,陸喬歌在街道辦嗎?”
老胡愣了一下,老賈找喬歌做什么?
“我和老黃,陸喬歌,還有邵樂,現在都在會議室,賈科長是有什么事嗎?”
“嗯,是這樣的,范小雨的母親李翠芝剛才來保衛科,說是要告陸喬歌教唆挑撥范小雨對她這個親媽進行打罵侮辱,然后還說陸喬歌剝削工人,不給工人相親看對象的時間,她說廠子不管,她就要去找郝廠長了。”
李翠芝本來是想找郝廠長的,但其實,她還真見不到廠長。
所以她徑直去了保衛科。
老胡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就這樣的胡言亂語,老賈要是相信了,他現在也不可能坐在這個位置。
“那么,然后呢?”
老賈聲音爽朗的說:“喬歌是什么樣的同志,我們當然清楚,她做出的成績也有目共睹,食品廠和工藝品廠可是我們全廠學習的楷模!”
老胡微笑著點頭。
老賈繼續說:“我問李翠芝,既然要相親看對象,那對象是誰呀,家在哪里,誰給介紹的,我問了半天,最后她才終于說實話,這個男人是隔壁縣城郊區煤礦的,先頭的媳婦死了,留下兩個孩子,給的彩禮足有一千元。”
會議室內的人都聽到了。
老胡臉色一下子沉下來,一千元,按照他的工資標準,省吃儉用也要攢五年,難怪老范婆子跑到街道辦找陸喬歌胡攪蠻纏要給范小雨請假還要李建業頂替,這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老賈顯然也被氣笑了,他說:“我真沒想到李翠芝腦子這么不清楚,我還好心的和她講道理,我跟她說——你女兒現在是工藝品廠的優秀工人,是技術骨干,帶著十多個學徒工,她前程遠大,你是怎么想的?要將她嫁到隔壁縣城去,那這工作怎么辦呢?
然后李翠芝說姑娘大了就得嫁人,范小雨的工作讓她的侄子李建業去頂替,還說她大侄子聰明手巧,不就是草編嗎,肯定是一學就會的……呵呵,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老胡子也被氣笑了:“就這樣的蠢貨,胡言亂語,腦子不清楚,不要將她說的話當成人的話來聽。”
李翠芝在街道辦沒有討到好處,在保衛科也被老賈給客客氣氣的請出去。
但是這樣的人就像毛毛蟲一樣,不咬人膈應人。
老賈說:“李翠芝腦子糊涂了,對她進行說服教育恐怕不行,我建議先找她的兩個兒子談談心,然后你們街道辦給李翠芝的二兒媳婦單位打電話,讓領導出面詢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