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
這兩個字輕飄飄的,毫無力道,與其說是抗拒,不如說更像某種變了調的邀請。
陸朝聽見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胸腔的震動透過緊貼的身體,清晰地傳導給她。那笑聲里滿是得逞了然的意味。他像是終于確認了什么,掐著她腰的手驟然收緊。
“嘴上說討厭,嗯?”他咬著她的耳垂,力道不輕不重,剛好能讓她感到一陣刺痛的癢,“身體可比你誠實多了。”
說完,他不再給她任何思考和喘息的機會。
剛剛平息下去的風暴,以一種更加兇猛卻又帶著詭異溫柔的姿態,重新席卷而來。他不再是單純的發泄,而是帶著一種獎賞般的侵略,精準地擦過她身體的每一個敏感點。
暮夏的日光被厚重的窗簾濾成一條昏黃的金線。
空氣里混雜著汗液、情欲和一種陌生的,屬于陸朝的甜膩香味。高潮的余韻像退潮,帶走了那陣滅頂的酥麻,只留下黏膩的狼藉和骨頭縫里空洞的酸軟。
她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里,只露出一截香汗淋漓的后頸。雪白的校服襯衫被揉成一團,丟在床腳,像一朵被暴雨摧殘過的梔子花。百褶裙的拉鏈還敞著,歪在一旁。
身后的床墊陷下去一塊,陸朝的體溫和重量重新覆上來。他從背后抱住她,滾燙的胸膛貼著她汗濕的脊背,一條手臂占有性地橫過她的腰,手指去勾她的下巴,想把她的臉轉過來。
“寶寶,怎么不理我?”他的聲音還帶著事后的沙啞,嘴唇貼著她的耳廓,氣息濕熱。
秦玉桐卻像只被蛇信舔舐過的青蛙。她偏開頭,躲開他的親吻,聲音從枕頭里悶悶地傳出來,帶著哭腔和厭惡。
“滾開?!?/p>
陸朝的動作頓住了。他濃黑的眉擰起來,眼底掠過一絲不悅。他可以容忍她的掙扎,甚至享受那種征服的快感,但他不能容忍事后的冷漠。
這讓他覺得自己像個用完就被丟掉的工具。
他捏著她下巴的力道重了些,強迫她轉過頭來。秦玉桐的眼睛紅腫得像兔子,瓷白的臉上掛著未干的淚痕,眼神里滿是倔強的恨意。
“剛才不是很喜歡嗎?嗯?”陸朝的指腹摩挲著她臉頰的淚痕,調侃,“叫得那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