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聞到她發間洗發水的清香,是那種超市里就能買到的,最普通的蘋果味,可沾染上她的體溫,就變得獨一無二,像夏日午后第一口冰鎮汽水,帶著點蠻不講理的甜。
秦奕洲的目光落在卷宗上,瞳孔里映著密密麻麻的鉛字,腦子卻像被格式化了一樣,一片空白。
書房里只開了一盞暖黃色的落地燈,光線昏沉,像一杯陳年的威士忌。墻上的老式掛鐘,秒針緩慢跳動。
滴答,滴答。
枕在他膝上的女孩似乎睡得并不安穩,長長的睫毛像蝶翼一樣,輕輕顫動。然后,她動了動。
不是醒了,只是無意識地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可就是這個小小的動作,幾乎讓秦奕洲繃斷了最后一根神經。
她的臉頰,貼著他的西裝褲,側過來,溫熱的鼻息隔著薄薄的布料,一下,又一下,噴灑在他的大腿上。
濕熱的,帶著生命力的觸感,像燎原的火星。
緊接著,她的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
纖細的手指,先是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柔軟無力。
然后,那只手便開始不安分地摸索,順著他西褲挺括的布料,緩緩試探性地向上滑動。
隔著一層薄薄的屏障,那份柔軟的觸感卻像帶著靜電。
秦奕洲的呼吸停了半秒。
他垂眸,鏡片反射著落地燈溫吞的光,遮住了那雙眼里翻涌的暗色。他的身體已經僵硬得像一塊石頭,從脊椎到后頸,每一寸肌肉都因為極致的克制而發出酸楚的悲鳴。
那只手終于停下了,停在了他大腿內側,一個極其危險、極其私密的區域。
指尖的溫度,仿佛穿透了布料,在他皮膚上留下一個滾燙的烙印。
滴答,滴答。
掛鐘的聲音,此刻聽來像是某種酷刑的倒計時。
書房里那股蘋果味的清香,愈發無孔不入,鉆進他的鼻腔,攪亂他的思維。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這一刻,像被蛀空的堤壩,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