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桐回到房間時,心跳還沒完全平復(fù)。門口地毯上有一只雪球團成一坨,像個白色小哨兵一樣趴在門邊。
“姐姐!”房間里傳來男孩清亮又帶點沙啞的嗓音,還夾雜著一點委屈。
秦玉桐剛推開門,就被一道白影撲了個滿懷。沉垂野穿著寬大的淺灰衛(wèi)衣,頭發(fā)亂糟糟地翹起幾撮,一雙蒼白修長的手緊緊揪住她袖子。他額前碎發(fā)遮住眉眼,只露出雪色睫毛下濕漉漉的一雙眸子,看起來像極了淋過雨的小狗。
“你去哪兒啦?”他聲音悶悶地,“我等你很久了。”
他抱住她不撒手,下巴蹭在她肩窩處,小聲控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秦玉桐愣了一下,下意識撒了個小謊。
“沒有啊,我只是……去吃蛋糕。”她用力揉了揉他的腦袋,“怎么這么黏人?”
沉垂野仰起頭看她,那張病態(tài)美少年的臉近在咫尺,“騙人,你明明去了好久。我數(shù)星星都數(shù)到天亮啦。”
他說話的時候呼吸輕淺,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似的委屈。把自己整個埋進秦玉桐懷里,兩只胳膊死死圈住她腰,好像怕下一秒就會失去這個唯一能讓他安定下來的港灣。
雪球見狀也湊過來,把腦袋頂?shù)絻扇酥g,嗚嗚叫喚幾聲表示抗議——它才是家里的第一寵物,現(xiàn)在卻只能做電燈泡。
“好了好了,”秦玉桐無奈地笑出聲,一手摟著沉垂野,一手摸摸雪球柔軟的大腦袋,“我不是回來了嗎?別生氣啦。”
可沉垂野哪肯放過,她越哄,他越變本加厲。一副要哭不哭的小模樣:“可是我睡不著,你走了這么久,我都沒睡過一個好覺……姐姐,你陪陪我嘛……”
說完,他干脆拉著她坐到床沿,把自己的腿搭在她膝蓋上,又順勢枕到了她大腿上。少年身形瘦削,但骨架分明,這種毫無防備又依賴至極的姿態(tài),讓人根本狠不下心拒絕他。
“今晚月亮很好看哦,”沉垂野突然低低開口,“但還是比不上姐姐好看。”
他說完自己先紅了耳朵,又偷偷瞄一眼秦玉桐表情,小心翼翼問:“你是不是討厭我這樣?大家都說我是瘋子,可只有你不會罵我……”
她搖搖頭說不會啊。
沉垂野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