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繼軍一陣耳鳴,只想找個地方躲清靜,“你心疼她,你就給她做吧”。說著就要往外走。nn
徐秀英一把扯住陳繼軍,“你要去哪,還帶著背包,團里都知道你和我要結婚了,你是想讓別人看笑話嗎?”n
“笑話?我早就是個笑話了,我這個助聽器還是那次蔣苗苗踩壞了重新粘起來的。你去沈市這么多次,忙著買點心水果大衣,可有一點想過我聽力受損,還需要助聽器輔助?你甚至連隨軍就業安置崗位都寫了播音站,你可有一點想過組織給我調任名額的原因?”n
徐秀英一時語塞。nn
蔣紅斌嘆了口氣,“我不該拿那件大衣的,我就說姐夫肯定會不高興……”n
“大衣是我要給你的,那些東西也是我送你的,我倆還沒結婚,他憑什么管我的錢怎么花,是他不懂事”。nn
蔣苗苗也跟著哭,忽然就暈了過去,徐秀英和蔣紅斌顧不上和陳繼軍拉扯,急急忙忙抱著孩子往出跑。nn
每次都是這樣,蔣苗苗打小就會配合她爸演戲的節奏。nn
他們沒演累,陳繼軍也看累了。nn
好沒意思。nn
他想走,卻被沖進來的警衛員拽回了腳步。nn
是來自徐家的電報。nn
上面只有短短幾個字:母病危,速歸。
徐母待陳繼軍一向很好,陳繼軍之前最擔憂的也是解除婚約后徐母接受不了。nn
可徐秀英早就和蔣紅斌走了。nn
“陳繼軍同志,坐軍區車走……”警衛員頓住了,他想起了陳繼軍被迫當眾念檢討書的事情。nn
“你去找徐團長,把電報給她,讓她……坐軍區車走吧!”n
天已經很晚,去沈市早沒了大巴。nn
陳繼軍讓所長幫忙聯系了去沈市的物資車,他凌晨才爬上了車,一路顛簸,天蒙蒙亮的時候,他才到了醫院。nn
只可惜終究還是晚了一步。nn
徐父早就傷心到無法起身,看到陳繼軍,微微點了點頭,連招呼都懶得打。nn
徐父也是當了一輩子甩手掌柜的人,見到陳繼軍來,便將徐母的后事直接丟給了她。nn
陳繼軍木然地處理著徐母的后事,他就像被隔絕在一個無聲的世界里,只有嗡嗡的鳴響和斷斷續續的雜音。nn
偶爾捕捉到只言片語,也多是些風涼話。nn
“秀英沒見著,怎么就他一個耳朵不好使的男人在這……”n
“這男的倒貼唄。秀英可是團長,想著結婚以后吃香喝辣呢……”n
這么沒風沒影的事被徐家親戚們說的有鼻子有眼。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