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澄坐在山千旁邊,聽到她的話瞪大眼睛,偷偷給她比了個大拇指,新來的這位戰友真是剛啊。
相比其她邊上課邊做筆記的士兵,山千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握著筆在紙上亂寫亂涂。
“小槿,‘斯微’這倆字咋寫?”唐星澄寫著寫著湊過來低聲問她。
山千聽了下術蘭知講的內容,確定是哪倆字,就寫在紙上推給她,順便看了眼她的筆記本,真是……超絕超丑的字,不,這人拿筆姿勢都很奇怪!
唐星澄詫異地說:“你寫的字和教官一樣好看!你真厲害。”
“還行,多練練就能寫好,”山千說,“你寫的東西我都不認識。”
唐星澄笑容憨厚,咕噥了句她自己認得就行,然后照著筆記中的字,一筆一劃用力地模仿著。
這堂課直到晚上七點半才結束,山千和唐星澄回到宿舍時天完全黑了,她剛進門,若念翻了個白眼就去洗澡,其她人則各做各事。
山千也沒功夫跟人交情,她又不是來干這個的,在手機里回復陸疏的幾條信息后,看了眼還沒充滿能量的指南針儀器,休息會兒便出去加練。
“哎,小槿……”唐星澄說著,見山千已經出門,放下胳膊,撇撇嘴,瞪向宿舍里其她人,“喂,你們太冷漠了!”
班長項捷奇怪地看她一眼。
一個淡藍頭發的女生攤手,表情夸張:“冷漠?唐星澄你是人嗎?過十來天到每月考核,突然被教官塞進個新兵,這誰熱情得起來?”
唐星澄皺眉:“那就不能幫幫她嗎?計茯苓,你就是沒同理心。”
“幫啥呀,我煩都煩死了!你愛咋說就咋說,”計茯苓甩了下手中的書,“都是些啥鳥語,三天哪能背得出來嘛!”
唐星澄看向另一個正在給小腿擦藥水的女生:“駱洛,你呢?”
那被叫到名字的女生茫然地抬頭,指了指自己:“我?我能干啥呀,教官的決定我哪敢有意見,我也沒水平指導她,頂多……頂多保證自己考核的時候發揮最高水平,行嗎?”
“你也真是的……”唐星澄咕噥著,對宿舍深處身材胖乎乎的女生,“焦曉滿,你什么想法?”
“我覺得吧,星澄你多慮了,”焦曉滿放下手中的報紙,認真地說,“你注意到霧槿山的穿著沒有,比我們所有人的條件加起來還要好,而且看她的態度,連大小姐都比不上,我猜她可能出身貴族,來這兒玩的,待不了多久。”
“少拿她跟我比較,”若念擦著頭發從洗漱間出來,冷哼一聲,“唐星澄你被賣了還替人家數錢我不管,拖累我們其她人,我就非得倒倒你腦子里的水。
“咱們這群人怎么參軍怎么留到現在,你失憶了嗎?她霧槿山剛來就直入部隊,什么身份什么背景用不著我再掰碎說明白吧?動動腦子吧!”
焦曉滿打了個響指:“我的意思差不多,事兒就這么個事,她跟我們不是一類人。”
唐星澄被若念夾槍帶棍地罵了通,心里不滿,張嘴又說不出反駁的話,看看焦曉滿,又看看項捷,煩惱地撓撓頭:“那算了,我也不管了,睡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