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距離慈善晚會已經過去了五天,五天中,穆攏無時無刻不在惶恐,山千肯定要對她動手,肯定的,山千有州政府和韓思勉支持,而她的長生草公司又沒有不可替代性。
山千會怎么做?輿論?還是在她公司的產品里加東西?就像當年盛世公司承受的。
穆攏不知道,她不敢細想,作風強勢的山千、擁有復雜關系網的凡魁、在底州說一不二的韓思勉……不,她必須得盡快行動!
焦急不安中,穆攏到達外州邊境的某座酒館,她緊張地戴好墨鏡跟口罩,下車和負責接應的人對了暗號,隨后跟著這人進入酒館內,上二樓包廂。
很快到達包間,穆攏深呼吸,推開門快速鉆進去,又用力地關緊,擦了把額頭的汗,走出玄關處狹窄的走廊,一眼看見坐在桌旁看書的霧槿山。
這位少年將軍當真氣質不凡,頗有王者之資!
穆攏急急摘掉眼鏡口罩,露出笑容:“您好,霧將軍,辛苦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與我見面,謝謝,真是太謝謝了。”
霧槿山合上書,微微頷首:“你好穆老板,不用客氣,請坐。”
“好,好。”穆攏拘謹地坐下,手抓著衣角,“您別見笑,滿肚子的話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啊對了,將軍您立下赫赫功勛,真是了不起!
“之前我聽到消息,原邊境指揮使貪污腐敗,就想到士兵們或許生活在更嚴峻的環境中,要捐款,但當時公司資金周轉不靈,一來二去的就耽誤了。
“不久前州中舉辦慈善晚會,我特意捐了很多,回家之后想起來,這些錢用于戰區重建,或許不能到咱們士兵手中,所以想單獨見見您。”
霧槿山眼神意外:“穆老板真是有心了,為戰區重建出一份力,能夠讓兩部早日恢復,是我們這些人最大的愿望,就不用穆老板再破費。”
穆攏笑道:“話不能這么說,戰區重建是重要,但也多虧了像您這樣的人,您與部隊眾士兵的待遇同樣要保障。”
“穆老板能這么講,我代表士兵們感謝你,”霧槿山遲疑著道,“只是說實話,當前部隊確實不需要大的開支,若說待遇之類的,萬象集團已經出資進行改善,如今一切良好。”
穆攏手一緊,面不改色繼續道:“這一碼歸一碼,您拿著錢,以后總歸有用處,還能帶咱們的士兵打打牙祭,錢哪有多余的是不是?”
“這……”霧槿山猶猶豫豫,沒有當即答應,細細觀察她,思忖少頃,鄭重道,“穆老板有事不妨直說,我在戰場打打殺殺慣了,心思粗糙,真不明白其中門道。”
穆攏無奈地嘆氣:“唉,好吧,將軍,我這都是被逼的沒辦法,但您相信我,我對咱將士們一片赤誠。”
頓了頓,她繼續說:“事情要明說起來,都是陳芝麻爛谷子,我就簡單講講。大概十幾年前,因為商業競爭,我贏了一家公司拿下更多市場份額。
“生意場上的都這樣,因為利益總會斗來斗去,今天贏了,明天又敗了,誰都說不準,我也就忘記了這事。”
說到此處,穆攏語氣愈發愁悶:“數月前,這家公司被萬象集團收購,那位山千董事長揚言不會讓公司落敗的人好過。
“我不是輸不起的人,可我這個年紀已經沒了爭搶的心思,公司又養著千號人,要是有個差池,我可怎么辦呀?”
霧槿山默默聽她說完,不禁蹙額:“那么穆老板,如今山千董事長做了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