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觀察能力不需要這些關鍵詞也能看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情況,畢竟想刀一個人的心是藏不住的。
但他還得找證據,他總不能說“我是一個
killer,所以我憑借嗅覺找到了同類”吧?
“是河豚毒素。”他指出,從人群里站了出來。
“死者口邊有殘余嘔吐物,倒地后手腳呈無力麻痹狀,是攝入大量河豚毒素之后死亡的特征。”萩原研二跟著補充。
“不錯,”琴酒說,他走到水尾孝浩面前,“兇手是你,水尾孝浩。”
“你憑什么這么說?”伊藤雄二拉了一把水尾孝浩,“大家都是警校的同學,我們跟阿田又是好朋友,這點大家都知道的。”
“是啊,這位同學,他們三個確實一向同進同出。”人群中有人附和。
“要說可疑,五茂君比較可疑吧,他和上野君一直有過節,而且還在碰撞中觸碰了上野君的餐盤。”
“對啊,五茂君平常就和常人不同,常常會說一些奇怪的話。”
被點名的五茂裕之睜大眼睛,他漲紅了臉,大聲辯解:“什么是奇怪的話?分明是、分明是你們自己愚昧!”
“五茂君,你自己奇怪就不要說別人!”
“對啊你有什么資格說別人!”
……
“兇手不是五茂裕之,”琴酒說,他看著吵成一團的眾人,冷靜的聲音令他們的注意力重新被拉了回來,“河豚毒素并不是被下在蛋包飯里的,而是被下在鹽罐里,上野田喜好在蛋包飯上加鹽食用,河豚毒素結晶接近鹽粒,水尾你趁他排隊取飯時將結晶放入他隨身攜帶的鹽罐中,毒素結晶無色無味,上野認為是鹽存放時間過長導致無味。所以他的餐盤上有比平常更多的鹽粒存留。”
“這么短的時間里,你恐怕無法對鹽罐進行處理。”琴酒說,他湊近水尾孝浩,從他口袋里拿出鹽罐,清楚地看到他頭上的狀態從「悲傷」變成「恐慌」最后成為「絕望」。
“不錯,是我殺了上野君,”水尾孝浩說,他苦笑一聲,背脊垮了下來,認罪得很痛快,“沒有什么好辯解的了,帶我走吧。”
他從琴酒身旁擦肩而過,面色平靜,穿過同學向兩側分開露出的道路,食堂門外艷陽高照,他分明行向光明,卻也踏往黑暗。
琴酒將鹽罐放在桌上,立時有人將罐子收進證物袋中。
“等等,”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從門口響起,“雖然水尾君殺了上野君,但我覺得上野君對水尾君所做的事情也應該考慮在條件之內。”
琴酒回頭,憑借比亞洲人高出些許的身高越過頭頂與那雙藍色的眼瞳對視。
金發黑皮,那是…
——波本。
琴酒沉默地坐在聯誼會的角落里,聽著耳邊學生們興奮的嘰嘰喳喳聲。
一個人死去了,其他人的生活還要接著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