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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那群人會這么瘋狂,竟然敢直接將我帶到訓練場。
拆彈部隊的訓練場上埋著很多小型彈藥,以供隊員平常模擬實戰。
雖說這些彈藥的威力已經大大減小,不至于要命,但傷害也是真實存在的。
尤其是我現在雙腿受傷,剛經歷過炸傷,身上多處傷還沒恢復好。
換成普通人,經歷過爆炸案后通常需要做心理輔導,不能在短時間內經歷二次創傷。
這是每一個專業拆彈員都知道的通識。
我看向現場的每一個隊員,牢牢將他們的模樣記在腦海中。
有幾個隊員,還是我曾經手把手教過的。
可現在,他們一個個或厭惡,或憎恨地看著我,好像我對他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看什么看,你不是自詡很厲害嗎,那就給我們演示一遍。”
“我們跟著隊長辛辛苦苦去救你,你卻要將我們發配沖突地區,早知道就應該讓你被炸死。”
“就是,今天如果你不讓部長收回調遣令,那就別想出來了。”
我的目光從他們一個個面目可憎的臉上劃過,最后停留在不遠處的陸硯身上,嗓音艱澀:
“陸硯,你也認同他們的做法嗎?”
陸硯站在幾米遠的地方,目光冷沉,事不關己。
仿佛被眾人圍在中間的人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從他默認放縱的態度中我知道了答案。
那些人原本還有些猶豫,看到陸硯的態度都放下心來。
混亂中,輪椅被人掀翻,我被拖著往訓練場中央走。
纏著紗布的雙腿被堅硬的砂礫石子磨破,滲出血來,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路。
我被扔到了炸彈最密集的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