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的脾氣,比傳說中的還要臭,還要硬。
王大山知道,再這么糾纏下去,肯定沒戲。
他松開了抵著門的手,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幾分“失望”和“遺憾”。
“唉,行吧。”
王大山搖了搖頭。
“既然黃師傅您看不上,那我們也不強求。”
“本來還想著,我們這罐頭,是要送到廣交會去,給那些外國的客商們開開眼的。”
“還想著,能把您這手藝,帶到全世界去,讓那些洋鬼子也看看,咱們華夏的陶瓷,到底有多牛。”
“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王大山這番話,說得不緊不慢,聲音里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惋惜。
黃老怪那正準備關門的手,猛地頓住了。
廣交會?
全世界?
洋鬼子?
這幾個詞,像小錘子一樣,一下一下地,敲在了他那顆孤傲的心上。
他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就是自己這手祖傳的技藝。
最大的遺憾,就是這手藝,只能在這小小的青石鎮里孤芳自賞。
他做夢都想讓自己的作品,能像古代的那些官窯瓷器一樣,走出國門,名揚四海。
可現在……
黃老怪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土氣的年輕人,眼神里,出現了一絲動搖。
王大山敏銳地捕捉到了他這一瞬間的變化。
他知道,有戲!
王大山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從隨身的帆布包里,拿出了兩樣東西。
一樣,是他們廠里生產的,用最普通的玻璃瓶裝著的油雞樅罐頭。
另一樣,是一小瓶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的,產自本地的烈性燒刀子酒。
他當著黃老怪的面,“啵”的一聲,擰開了罐頭瓶。
“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