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字,像一座無形的大山,死死地壓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剛才還因為即將出征而熱血上頭的團隊,此刻,卻死一樣的寂靜。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臉上的表情,都凝重得能擰出水來。
他們可以不怕風浪,不怕死,不怕跟海里的畜生玩命。
但是,他們卻被這種看得見、摸得著,卻又完全無能為力的技術差距,給徹底擊垮了。
這仗,還沒開打,好像就已經輸了。
團隊的士氣,因為這個致命的難題,瞬間跌到了谷底。
篝火還在噼里啪啦地燒著,卻再也暖不熱眾人冰冷的心。
江海山一根接一根地抽著劣質香煙,腳下的煙頭已經堆了一小撮。
錢東來和他那幾個老伙計,也是一言不發,只是悶著頭,一瓶接一瓶地灌著啤酒。
這股子能把人憋死的壓抑氣氛,持續了足足有半個多鐘頭。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這事兒黃了,準備散伙回家睡覺的時候,一直沒怎么說話的林凡,突然站了起來。
他走到篝火旁,從里面撿起一根燒得半黑的木炭,在旁邊一塊還算平整的泥地上,開始劃拉起來。
“小子,你這是干什么呢?畫符請龍王爺顯靈啊?”
江海山吐出一口濃重的煙圈,有氣無力地嘲諷了一句。
林凡沒搭理他,自顧自地在地上畫著。
沒一會兒,一個帶著各種管道和隔斷的船艙剖面圖,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都過來看看。”
林凡畫完,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炭灰。
眾人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湊了過去,低頭看著地上那副鬼畫符。
“這是我這兩天琢磨出來的一個土法子。”
林凡指著地上的圖:“咱們沒冷庫,那咱就不凍它,咱們讓它活著回來。”
“活著回來?”
陳阿瘸第一個嗤之以鼻:“小子,你睡糊涂說夢話呢?我剛說得還不夠明白?那黑金石斑,一出水,魚鰾就得炸,當場就得死。”
“它怎么可能活著回來?”
“就是……”
李蝎子也跟著搖頭:“除非你有徐萬年那種死貴的循環水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