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款期又過了一周,我向法院申請了強制執行。
陳律師動作很快,很刺眼。
那扇門我太熟了。
我點開相冊,找到那幾張照片,手指停在刪除鍵上。
然后我打開通訊錄,找到“爸爸”,拉黑。
“媽媽”,拉黑。
“林陽”,拉黑。
手機通訊錄一下清爽了。
我靠在椅背上,感覺整個人都放松了,卸掉了一個沉重的負擔。
三個月后,拍賣房子的錢打到了法院賬上。
周五下午,陳律師發來轉賬截圖。
“錢到賬了,二十萬本金加利息,剩下的十幾萬也一并轉你賬戶了。”
我盯著銀行短信里的數字,有點恍惚。
這筆錢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回來了。
“林月,下班沒?”
王姐收拾東西,“晚上一起吃飯?”
“不了,我約了中介去看房。”
我關掉電腦。
去看房的路上,我想起三年前,我掏空積蓄給林陽買房。
當時我媽說:“月月你就先住宿舍,等以后有錢了再買。”
現在想想,我為什么要等別人給我錢?
中介帶我看的第三套房子,我一眼就看中了。
六十平的一室一廳,客廳朝南,下午的太陽能鋪滿整個地板。
“這套房總價一百八十萬,首付三成,月供不到八千。”
中介按著計算器,“以您的收入,一點問題沒有。”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樓下的車來車往。
這里離公司就兩站地鐵,樓下就是超市和飯店。
“房產證上只寫我一個人的名字,可以嗎?”
“當然可以,您是單身購房。”
中介笑了,“現在很多女孩子都自己買房,獨立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