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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身，狠狠瞪著說話的人，眼睛發紅：“你胡說什么？她十幾分鐘前還跟我在一起。”

說著，就圍著車到處尋找我的身影。

可周圍荒野叢生，一個人影都沒有。

工作人員面露同情，都覺得是他受到打擊太大一時無法接受。

“顧先生，不如我們驗尸？您應該能認出自己妻子的身體吧。”

法醫將遺體從冰柜中取出，平放在擔架上，開始檢查。

顧思夜冷聲開口：“我當然能認出來，而且這具尸體我早就……”

話說到一半，他愣在了原地。

因為他看到了地上死者的手腕，右手中指內側有一道小疤。

那是曾經姜妍學做菜，不小心切到的，傷口很深自此留下了疤痕。

盡管后來，他每晚睡覺前都要捧著她的手給她抹藥，可依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在這一刻，之前被忽略的細節好像不斷在眼前放大。

死者耳后的那顆小痣，秀發的長度，鎖骨上的形狀，腰間的縫合線……

就連原本發白腫脹的面容也突然清晰起來，變成了姜妍的臉。

同床共枕十年，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姜妍的身體。

顧思夜的臉色逐漸泛白，眼尾卻越來越紅。

他身體控制不住地開始顫抖。

“怎么可能？明明這三天她都跟我在一起。”

如果這具尸體真的是她，那當初在海底他為什么沒有看出來。

心底已經隱隱有了答案，可他不愿相信。

想起什么，他慌忙從懷中拿出那枚素戒。

銀色的光圈在太陽下閃著光，刺的人眼睛生疼。

這是當初從死者身上掉出來的，也是他向姜妍求婚時送她的。

他怎么可能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