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靈光突然在雷天燁腦海中閃過。他猛地想起自己和那位陳牧師當年同窗之時,關系也算頗為不錯。
按常理來說,以兩人之間的交情,陳志平應該不會當著這幾個小輩的面如此不留情面地痛斥于他才對。
想到這里,雷天燁迅速冷靜下來,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陳志平,果不其然,只見對方正朝自己微微眨動眼睛,暗中傳遞著某種信息。
就在這一刻,他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瞬間明白了過來!眼前的這幾個孩子身上所牽涉到的事情絕非小可,定然隱藏著驚天動地的大秘密啊!而且看這保密程度之高,恐怕遠非他這個區區中將所能觸及和了解的。
一想到此處,他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處升騰而起,剎那間便傳遍全身,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不一會兒就將衣衫濕透。
然而,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迅速冷靜下來,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連忙陪著小心說道:“哎呀呀,幾位小兄弟,真是不好意思,之前多有冒犯。我這兒正好有剛剛新鮮出爐、冒著熱氣兒的紫色寶箱呢,特意拿來送給各位,還望諸位不要嫌棄,能夠欣然笑納才好哇!”
說罷,他不由分說地將那散發著神秘光芒的紫色寶箱塞到文岳手里,眼神里滿是敬畏與討好之意。
他也是絞盡腦汁地思考著如何巧妙地化解已被察覺的、關于文岳秘密的這一棘手局面。畢竟,對方可是身著一身令人矚目的金色品質裝備啊!這樣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將目光投向那區區紫色的寶箱呢?
或許這樣,對方會以為自己只是使用了探查術,而并沒有探查到任何實質性的信息。
文岳微微輕嘆一口氣,瞬間洞悉了他心中所想,隨后優雅地伸手接過那個看似平凡無奇的紫色寶箱。
就在這一刻,雷天燁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因為他清楚地知道,探查術試探的那段小插曲至此算是徹底翻過篇章了。
此時此刻的雷天燁,已然不敢再對自己的兒子能夠與這支實力超群的妖孽小隊修復關系抱有絲毫幻想。他現在唯一的期盼就是雙方之把仇怨化解,讓其不再追究,如此便已是謝天謝地了。
想到此處,雷天燁不敢有片刻耽擱,匆忙啟動傳送,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沒過多久,只見他再次現身,而手中竟然提著被五花大綁得嚴嚴實實的兒子——雷華。
只聽“撲通”一聲巨響,雷華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扔在了堅硬的地面上。他整個人狼狽不堪,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青紫交錯的傷痕,顯然剛剛遭受了一頓毒打。
而這頓暴打的始作俑者,正是他那脾氣火爆的父親——雷天燁。此刻的雷華,不僅渾身是傷,就連那張原本還算清秀的臉龐也變得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只見他艱難地蜷縮起身體,每動一下都伴隨著刺骨的疼痛,但他仍然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著想要跪起來。
終于,經過一番苦苦支撐,他成功地跪在了地上。然而,由于傷勢過重,他只能勉強睜開那已經腫得只剩下一條縫隙的眼睛。
透過這條窄小的縫隙,雷華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站著的文岳小隊一行人。他們個個身姿挺拔,散發出一種強大而威嚴的氣息。這種屬于職業進階者特有的氣勢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向雷華,讓本就驚恐不安的他瞬間嚇得魂飛魄散。
極度的恐懼使得雷華再次失去平衡,“砰”的一聲又摔倒在地。但求生的本能驅使著他趕緊爬起來,然后以一種近乎爬行的姿勢朝著文岳小隊挪動過去。
好不容易靠近之后,他開始語無倫次地結巴道:“是……是我不好!我……我當初真是鬼迷心竅啊!我該死!我有罪!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這樣的小人一般見識。我……我到現在還只是1級啊,真的沒有能力和你們對抗!我知道錯了,請您高抬貴手饒過我吧!”
文岳這一隊人緩緩地陷入回憶之中,腦海里不斷浮現出當初與雷華一同對抗雙頭鱷時的激烈場景。
那時的雷華是唯一一個擁有斗氣的戰士,作為主力輸出,在戰斗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然而,誰能想到如今竟會弄到這般田地?眾人不禁暗自思忖起來,究竟是什么原因導致了這樣的局面?
是那次擊殺雙頭鱷后爆出的那把藍色裝備令其心生貪念嗎?亦或是他根深蒂固的階級思想作祟,使得他從一開始就未曾真正融入這個團隊?各種猜測在隊員們心中交織纏繞,卻始終找不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此時,只見文岳面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一般,雙唇緊閉,一言不發。一旁的譚浩見狀,心急如焚,伸手拉住文岳的衣袖,輕聲說道:“隊長,哎……要不……就算了吧。”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勸解之意。
文岳聞言,并未立刻回應,而是轉頭看向謝蒼天和范思思。只見二人臉上同樣流露出不忍之色,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雷華身上,仿佛想要透過他的外表看到其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就這樣僵持了許久之后,文岳終于深吸一口氣,打破了沉默:“好吧!雷華,今日既然你已下跪道歉,那么從今往后,咱們之間便再無任何仇怨!過往種種,就此一筆勾銷!”說罷,他揮揮手,示意此事到此為止。
還依舊跪在地上的雷華聽到這話后,整個人都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原本緊繃著的心弦瞬間松弛下來。
然而,這種極度緊張之后的突然放松卻讓他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雙眼一翻便直直地昏厥了過去。
就在他昏倒在地之前,腦海里還回蕩著他老爹今日那兇狠的話語:“若是不能得到人家的原諒,看我不把你給活活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