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鶴影之憶，師兄弟重情重義（第1頁）

圍堰與束流的情況更加糟糕。雨季即將來臨，已經有了山洪的征兆，附近的百姓都已經開始了搬離。

本身皇甫神朝覆滅，現在流民四起，又有蠻族入侵，百姓大多尋覓深山躲藏。即便是留在遠處的，也大多建設堡壘，棄置原本的民宅，田地荒蕪，餓殍遍地。

有能力建設堡壘的富戶自然不愿意浪費醫藥與金錢醫治貧苦人家，一旦生病，就會被扔回原來的莊子里自生自滅。如此一來，村莊中居住之人，皆是病苦貧弱者。

至于臨近都城與蠻族領地的更是凄慘，不僅僅要飽受戰亂搶奪之苦，更有無數人口被蠻族擄走，成為他們的奴隸。

“皇甫神朝，一朝覆滅，百姓凄苦。”夜君臨看了看林毅，“若是你天龍皇朝如此，你當如何？”

林毅搖了搖頭：“我天龍皇朝所設堤壩更為牢固，各地皆有賑災所，應當能撐得救一點。但是，不能一直放任下去。”

“師兄，恐怕你以為的，錯了。”鶴影少見地主動開了口，他的聲音微微顫抖，情緒略有激動，“天龍皇朝的賑災所，與醫所、司天監，并稱天龍之屬，地方無權管轄，更有朝廷直接分撥的銀兩。”

林毅點頭。

“然而賑災所與醫所、司天監，在各地凌駕于地方官衙之上，你可知道？”鶴影的音量逐漸提高。

“司天監以邪穢名義，隨意擄掠人口，再賣給賑災所，充當災民。騙取朝廷賑銀之后，這些人口廢棄無用，便以病弱將死的名義，再轉賣給醫所。”鶴影拳頭上的青筋暴起，額角的血管也微微抽動。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林毅，就像是要將他生吞了一樣。

“醫所用這些根本無人過問的人口，進行各種實驗，牲畜不如，虐待殘殺皆是家常便飯。詢問起來，便是研究所用。醫術之體，試藥之體，試毒之體！”鶴影最后一個字說完，竟哽咽地低下了頭去。

他砸在茶桌上的拳頭，就像是在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一樣。

想到了鶴影的體質，他百毒不侵，根本就是因為經歷了毒藥的摧殘。他就像是那煉蠱時，最后活下來的蠱蟲。掙扎求生，經歷了無數痛苦，看著同類死去，看著同伴甚至死在自己手里，最后好不容易幸存下來的他，卻仍舊不過是他人掌中的工具和玩物罷了。

“我……卻是不知。”林毅起身，一步步地走到了鶴影的身旁，“師弟，你的經歷我不知，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這是我的失職。我向你道歉。當然道歉無用，我想進一步地糾正這個錯誤。還請師弟，以后多多幫我。”

說著林毅竟然張開了臂膀，朝著鶴影走過去，給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這下可是讓鶴影嚇的如同驚弓之鳥：“師兄我的身上有毒！”

“沒事。”林毅微笑，“這有什么的。就算是毒發了，師尊不是還在這里嗎？”

夜君臨本來看戲看的好好的，突然被點名，直接擺了擺手：“找我沒用，我可不是醫修。”

“師尊說的對。”蕭凡接過了話題，“我們需要的就是真正的醫修。師尊可否認識？”

“認識倒是認識。不過我倆的關系……”夜君臨有些尷尬，自己的名聲在外可不算好聽，“你要是說是我的弟子，不如直接找鶴影給你下毒，還死的痛苦點。”

“師尊你以前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啊？”石敢當塞著點心，不禁有些憐憫地看向自己師尊，“如此險惡的人心，師尊竟然能活下來，實在是厲害！”

不錯，夜君臨要是沒點本事，也不夠他這么狂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