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這就怕了我吧?”葉瑩瑩聞言,氣勢大漲,“還以為你有多少能耐呢,也不過如此嘛,姐姐。
”葉晚棠這話說得蹊蹺,并不在謝承的計劃之中。
“晚棠妹子快答應她啊!”鏢局眾人也忍不住為她捏了一把汗,張容音捏緊了手小聲道:“晚棠姐莫要怕她呀。
”趙飛帶著哭腔小聲喊道:“容音姐,你捏自己的手不行么?我真的疼啊!”反倒是計劃人謝承并無半點疑惑,他望著遠處的葉晚棠,眉眼間生出幾分欣賞的笑意。
他認識葉晚棠第一日便見識過她的潑辣,沒旁人那般緊張。
“我并非怕了你,”眾目睽睽之下,葉晚棠挺直了清瘦脊背,抬眼掃過竊竊私語的人群。
她說話不緊不慢,那股子從容幾乎要從她的話語間噴涌出來。
“我只是覺得,這里的見證人太少了,你要比,我們便去最熱鬧的東市去比。
”“呵,我看你不過是知道自己贏不了,在這里拖延時間罷了。
死瘸子,裝什么蒜。
”葉瑩瑩冷笑一聲,“不過你既然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那我也成全你。
走,我們去東市。
”張容成被迫暫時成了葉瑩瑩的小弟,推著她的小推車往東市走去。
趙飛嗓門大,一路走來說話聲沒停過,將二人的爭執繪聲繪色將給眾人聽。
葉瑩瑩這兩日擺攤不知得罪過多少人,多的是要看她丟臉的。
且路人聽聞葉瑩瑩這餡餅賣價一百文一個,更是要來看看她這如何滋味,能賣得這個價格。
宋望舒才從書院下了學,便見那一大隊人已經風風火火從他面前趕過去,為首的正是葉瑩瑩。
他到底覺得女子拋頭露面不體面,躲到人都離開了,又覺得不妥,跟了上去。
鏢局眾人來到東市時,身后已經跟了長長一隊人。
攤販們也存了看熱鬧的心思,這家送棵白菜,那家遞些蘿卜,雖是些不值錢的,可堆在一起,到底看著豐富許多,硬是將這升級成了個小型的比“味”大賽。
如此劍拔弩張之際,謝承竟還有閑心挑了個茶水攤落座吃茶。
青暗的渾濁湯色,碗底沉著些渣末。
宋望舒了然,是三文一碗的下等茶,多是底層人吃的。
這人打扮的不錯,可到底是個下等人。
他抖了抖月牙白的衣襟,左側嫩綠色絲線繡著的“松竹書院”晃了晃,最終落座在謝承對面,要了壺八十文的碧螺春,“給爺講講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