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風雪中悄然流逝。
雪國,這個本就建立在冰雪之上的國度,迎來了一場數月未見的特大暴風雪。
純白的雪花從鉛灰色的天空中傾瀉而下,伴隨著足以撕裂鋼鐵的狂風,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一片混沌的白。
城市的輪廓變得模糊,街道上早已不見行人的蹤跡,所有人都躲進了溫暖的室內,等待著這場天災的離去。
希洛一行人所居住的酒店,也因此變得格外安靜。
借著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希洛名正言順地中斷了所有外出計劃,將自己完全關在了房間里。
她每天的生活變得極其規律。
除了吃,就是睡。
除了睡,就是吃。
偶爾醒著的時候,她也只是安靜地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副頹廢的模樣,讓同行的百合與黑玫瑰都感到費解,卻又不好多問。
只有希洛自己清楚,在這份看似懶散的表象之下,隱藏著怎樣瘋狂的磨礪。
每一天,當她的意識沉入睡眠的深海,都會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強行拖入那片純白無垠的靈境。
然后,面對那個永遠側躺在蓮花床上的慵懶身影。
日復一日,進行著永無止境的戰斗。
“太慢了。”
“你的速度,連蝸牛都可以嘲笑你。”
“這就是你的全力?真是可笑,連給我撓癢癢都不夠。”
“你的權柄是歡愉,不是。能不能拿出一點攻擊性來?”
“真是搞不懂,就你這樣的水平,居然也敢忘妄想在未來挑戰終末?”
靈境之中,永恒的聲音永遠是那副懶洋洋的腔調。
但從她嘴里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化作了最鋒利的尖刀,毫不留情地切割著希洛的自尊。
希洛一次又一次地向她發起沖鋒。
一次又一次地被她用一根手指,甚至一個眼神輕易擊潰。
粉色的歡愉之花在她的手中凝聚成各種形態的武器,刀,劍,槍,矛……
但無論她如何努力,無論她怎樣壓榨自己的潛力,都無法突破那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的距離。
她的每一次攻擊,都在即將觸碰到永恒身體的前一刻,被一股玄奧的法則強行分解,化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