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話,像一根無形的尖刺,精準地扎進了終末的心臟。
那股被強行壓抑的驚慌與混亂,瞬間被點燃,化作了不服與辯解。
“話是這么說沒錯。”
終末的聲音透著一股僵硬的執(zhí)拗。
“可是,現(xiàn)在還沒到終末之時。女神所創(chuàng)造的這個世界,也才剛剛開始衰敗而已!”
她的辯解聽起來有理有據(jù),卻無法說服任何人,更無法說服她自己。
“這不是借口。”
永恒的回應(yīng)冰冷而又直接,不帶一絲情感的溫度。
她向前一步,擋在了終末與桃夭之間,那姿態(tài),像是在守護自己最珍貴的寶物,隔絕著致命的毒源。
“你的存在本身,對她就是一種侵蝕。你越是強大,她就越是虛弱。這是法則,是你誕生之初就注定的法則。”
“你什么意思?”
終末的聲線驟然拔高,那雙金色的眼眸中,壓抑的怒火與委屈幾乎要噴涌而出。
“是在怪我嗎?怪我不該存在?”
“難道不是嗎?”永恒毫不退讓地反問,周遭的空氣都因兩人無形的對峙而變得凝滯。
眼看著小屋內(nèi)的氣氛劍拔弩張,一場足以撕裂神國的爭吵即將爆發(fā)。
“好了。”
一道虛弱,卻依舊帶著不容置喙威嚴的輕語,打斷了她們。
是桃夭。
她扶著沙發(fā),勉強支撐著身體,對著兩人搖了搖頭。
“都別吵了。”
她試圖露出一個和平時一樣的,帶著幾分促狹的笑容,但劇烈的喘息讓這個笑容顯得無比勉強。
“我沒事……就是老毛病犯了。”
她擺了擺手,用一種輕描淡寫的口吻安撫著。
“送我回屋休息吧。”
“睡一覺,就沒事了。”
話音剛落,兩道身影同時動了。
終末與永恒,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出現(xiàn)在了桃夭的兩側(cè),一左一右,同時伸出手,想要將她扶住。
兩人的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在半空中,她們的手臂有了一瞬間的僵持,誰也不肯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