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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了自己冷漠到了極點的聲音。
“哦,又沒死是吧,孟婉的命可真硬啊。”
我媽哭著說不出話來,電話那頭傳來我哥沙啞的指責(zé)聲:
“孟嘉,你怎么這么冷血?你知不知道婉婉這幾天一直在跟你說對不起?”
“算了,你來醫(yī)院一趟,婉婉有話想跟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就若有若無地傳來了孟婉的哭聲:
“是我的錯我不該活著我是多余的”
我媽和我哥忙不迭過去安慰孟婉,聲音很急切:
“婉婉,你不要瞎想啊,你不要嚇?gòu)寢尠 ?/p>
“婉婉,是哥哥對不起你,要是當(dāng)初沒有把孟嘉接回來就好了”
我自虐一樣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
很平靜,平靜到甚至不屑地笑了一聲。
看吧,總算說出心里話了。
明明心早就偏了,還非要擺出一副一碗水端平的樣子。
無端就讓人哽了一根魚刺一樣。
膈應(yīng)又難受。
何意明的信息還在源源不斷地進(jìn)來。
他回憶我們小時候撿瓶子的事。
回憶我剛認(rèn)回孟家時,哭著拉著他的手不放的樣子。
還回憶他抱著一罐千紙鶴跟我告白的樣子。
我平靜地滑過這些信息。
內(nèi)心一片荒蕪。
但我還是答應(yīng)了和他見一面。
畢竟,在被孟婉折磨的這七年里,何意明的確算是支撐我堅持下去的一個支柱。
在離開這座城市之前,一場體面的告別是我對這段過往感情最后的溫存。
我們約在了我們常約會的那間小飯館。
何意明顯得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