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俯身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有臟東西不想讓你看?!?/p>
“很恐怖嗎?”言惟秋扒著他的衣服,不敢松手。
“大概?”江月白看著墻壁上的殘肢,還有那顆被淋上紅色液體的頭顱,低聲在言惟秋耳邊說道:“你要是看了一眼,今晚就睡不著了?!?/p>
“那我們不能今晚一起睡嗎?”言惟秋脫口而出。
江月白立馬接上他的話:“當然可以,求之不得?!?/p>
言惟秋后知后覺自己剛才說了什么。
“像小時候那樣,跟在你身后,無論做什么都陪著你,直到你擺脫陰影為止?!苯掳讕е咧?,一步一步來到鬼屋的終點站,松開了捂住他雙眼的手。
視線恢復,言惟秋茫然地看向四周,身后的鬼屋還能聽見起伏的尖叫聲。
江月白就站在他的邊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好不好?”
游樂園的小賣部擠滿了人。
言惟秋靜靜地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無聊地撥弄著套在手腕上的防走丟手環。
游樂園還是當年他和江月白一起來玩的那個游樂園,小賣部也還是那個小賣部。
時隔多年,他又坐在這張長椅上。
當年那個給他買冰淇淋哄他高興的小男孩,如今還陪伴在他的身邊。
好像什么都沒變。
連冰淇淋的味道都沒變。
他們也還是他們。
天色漸晚,游樂園的人群并沒有散去,反而隨著夜色的到來,游客變得更多。
五彩斑斕的霓虹燈讓人眼花繚亂。
人潮洶涌,江月白牢牢牽著他的手,不讓人群將他們沖散。
兩人來到廣場中央的許愿池,江月白遞給了他一枚硬幣。
“你怎么會有這個?”言惟秋看著手心里那枚硬幣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