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yī)回到宮中,立刻前往御書房求見。
御書房內,天風帝國皇帝風元昊正在批閱奏章。他年約五旬,面容保養(yǎng)得宜,依稀可見年輕時的俊朗,但眉宇間已積攢了深沉的帝王威儀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身著明黃色龍袍,坐在寬大的紫檀木書案后,整個宮殿氣氛肅穆。
聽到太醫(yī)求見,風元昊立刻宣召。他一直在等待秦天的確切消息。從昨夜秦天大鬧醉仙樓開始,皇室的目光就未曾離開過鎮(zhèn)國元帥府。當聽聞秦天竟莫名其妙地化解了蘇太師的問責時,風元昊心中確實升起了一絲疑惑——秦戰(zhàn)那老匹夫和蘇文博之間是否達成了什么不為人知的交易或妥協(xié)?這才是他真正關心和警惕的。至于秦天本人,一個測試過無數(shù)次、確鑿無疑的修煉廢材,且紈绔之名響徹京城十余年,皇帝根本未曾想過他會有問題。
今日聽聞秦天在千金坊先是揮霍,后又“運氣爆棚”贏走六十萬靈石的巨款時,風元昊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這筆巨款的流向上,以及是否會增強秦戰(zhàn)的實力或影響力上。
太醫(yī)詳細地稟報了診斷結果:秦天外傷雖重但非致命,真正棘手的是體內靈氣失控亂竄,導致本就閉塞的經脈徹底毀損,武道之路徹底斷絕,且身體根基受損極重,虛弱無比,能否醒來、能活多久全看天意。
風元昊仔細聽著,目光銳利,不漏過太醫(yī)的任何一絲表情和措辭。當最終確認秦天是真的廢了,而且很可能就此一命嗚呼時,皇帝心中關于秦戰(zhàn)與蘇文博可能聯(lián)手的最后一絲疑慮也消散了——一個即將失去唯一孫子的老臣,還有什么威脅?那六十萬靈石,恐怕轉眼就要變成醫(yī)藥費了。
“嗯,朕知道了。”
風元昊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沉痛和惋惜。
“秦愛卿為國鞠躬盡瘁,晚年卻要遭此打擊,實乃不幸。張?zhí)t(yī),務必竭盡全力救治秦天,需要什么藥材,盡管從宮內御藥房支取。”
“微臣遵旨。”
張?zhí)t(yī)恭敬退下。
待太醫(yī)離開后,風元昊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輕松的笑意。他對著身邊侍立的首席太監(jiān)總管高公公說道:
“看來是朕多慮了。爛泥終究是爛泥,即便一時僥幸被捧上高臺,最終也會摔得粉身碎骨。六十萬靈石?呵呵,無福消受罷了。秦家……終究是氣數(shù)已盡了。”
高公公連忙躬身賠笑:
“陛下圣明。那秦天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終究逃不過紈绔的本性樂極生悲。經此一遭,秦家算是徹底斷了根,秦老元帥想必也無心他顧了。”
“嗯,”風元昊心情大好,“去,從內庫挑些上好的老參、靈芝、血燕窩之類的補品,給秦愛卿送去。告訴他,務必保住天兒那孩子的性命,需要什么藥材,宮里盡量提供。也算朕,對功臣之后的一點撫恤。”
這份賞賜很快送到了秦府,秦戰(zhàn)“老淚縱橫”、“感激涕零”地接旨謝恩,表演得十足到位。
送走傳旨太監(jiān)后,秦戰(zhàn)回到內室,臉上的悲慟瞬間消失。
只見秦天正坐在桌邊,毫無形象地狂啃著一只燒雞腿,吃得滿嘴流油。林婉兒在一旁溫柔地給他倒水,蘇媚兒則拿著手帕,想給他擦擦又覺得好笑。
“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秦戰(zhàn)走過去,溫和地呵斥道,眼里卻滿是笑意和欣慰。
秦天咬著雞腿,口齒不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