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柔整理衣服的手一下子僵在半空,指尖捏緊禮服一角。
她猛地一抬頭,臉上那點僅存的血色,“唰”的一下全沒了。
震驚、慌亂、恐懼如同潮水般席卷了她漂亮的眼眸,在瞳孔深處掀起劇烈的震顫。
纖長的眼睫急促地眨動著,想看清眼前這人的表情,卻只捕捉到一片冰冷的漠然。
她努力扯動嘴角,面部的肌肉卻僵硬地抽搐著,不受控制地扭曲成一個比哭還要難看怪的微笑,“林小姐……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什么出賣……我聽不懂……”
林玫朵不再看她。
她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簾,打開手包,指尖夾出一張名片,隨意地將它擱在了旁邊的大理石臺面上。
“嗒”,輕輕一聲,落在秦雨柔耳里如同一記炸雷。
“我知道你聽得懂。”林玫朵抬起眼看著她,淺棕色的眼眸里沒有絲毫溫度,“周君墨是個什么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那些疤痕……”她的目光淡淡掃過那片半遮半掩的皮膚,“想必也教會了你一些東西。”
林玫朵微微挑了挑眉,不是疑問,就是明明白白的戳心窩子。
她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得更低,“如果哪天你想明白了,想換一種活法,或者……活不下去了,隨時來找我!”
話音剛落,她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磚上,發出清脆而決絕的“篤、篤”聲。
“等等!”秦雨柔嘶啞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瀕臨崩潰的顫抖。
她踉蹌著往前小跑了兩步,身體搖晃著勉強站定在離林玫朵背影幾步遠的地方。
她大口喘著氣,胸口一起一伏,目光死死鎖住那個冷漠的身影,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你……你為什么要給我這個?為什么……要幫我?”
她無法理解,這個從一開始就對她釋放著冷意的人,為何會在這一刻,拋出這樣一根橄欖枝?
“秦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林玫朵的腳步在厚重的雕花木門前頓住。
她的身體微微一側,脖頸的線條繃緊,“我沒有要幫你。我只是……想還他一個清白。”
“他……”秦雨柔的身體劇烈地晃了晃,雙腿一軟,膝蓋幾乎要砸向冰冷的地面,全靠死死握緊身后洗手臺的邊緣,她才勉強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