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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欠著

車子就近停到了一家餐廳門前，顧彤站在那里踟躕不前，這是她剛剛面試的餐廳。

“程先生，我自己回去吃了，不用。。。“

”嗯？我也沒吃飯，你回去吃，不知道我放不方便打擾？“

顧彤被他噎的說不出話，只好跟了上去。

一進門服務員便迎了上來，“程先生好久沒過來了，這邊請，還是老位置。”

程昊東微點了點頭。

服務員看見程昊東身后的顧彤，伸手攔住了她，“哎，小姐，你怎么又回來了？不是讓你回去等通知嗎？你在這里也沒用，我們要等領導那邊意見，今天給不了你答復的。不過就你的背景看，領導多半也是不同意的，趕緊回去吧，站在這里影響我們客人用餐。”

程昊東低頭看見服務員的手正拉著顧彤的胳膊，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向前一步將他的手拿開，“顧小姐是我朋友”，聲音聽起來不太高興。

服務員一愣，連聲道歉，誰能想到這位顧小姐是和程先生一起來的，這會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穿過餐廳的后門，他們到了一處院子，里面古色古香，綠植叢生，別有一番洞天。這里很安靜，在鬧市中找到一間這樣的店很是難得，所以程昊東常常過來。他領著顧彤上了二樓的一個包間，紅木的桌椅，墻上掛著字畫，顧彤高中的時候也自學過一段時間書法，看著像趙孟頫的字，卻不知道是不是真跡。

”喜歡？“

顧彤搖了搖頭，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服務員走過來問程昊東是不是還是老樣子上菜，程昊東則讓他把菜單遞給了顧彤。顧彤隨意看了下，菜單上都沒有價格，于是她隨便點了一條魚。服務員因著剛剛不小心得罪了程昊東，這會逮著機會猛夸顧彤人美品味好，說這個魚是他們店里的招牌，挪威空運來的新鮮活魚，想吃都要提前預約，不過程先生是不用預約的。程昊東問了她有沒有忌口，隨后又點了幾個菜，外加一鍋魚湯。

顧彤確實很餓，飯菜又很香，美食不能浪費，她也沒顧忌什么，自顧自吃了起來。程昊東剛剛已經和焦然吃了一頓，但是怕顧彤不好意思獨自吃，又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顧彤余光瞄到他，他吃的很慢，很優雅，比自己還像女人，不由得有些自慚形穢，遂把吃飯的速度也放慢了。

程昊東見狀以為她這么快吃飽了，便給她盛了一碗魚湯，“喝點湯。”

第十一章欠著

“謝謝！”程昊東見她鼓著嘴巴說話，竟有些孩子氣，說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平時不知道為什么總是裝的自己很成熟。一碗湯喝完，他又給她盛了一碗。這喝湯也喝不飽啊，顧彤喝了一口就要放下。

“多喝點！你太瘦了，補一補，長點肉好看。”程昊東悠悠的說道。

顧彤聞言一口湯就嗆了出來。。。

服務員過來詢問是否需要主食，顧彤其實沒有吃飽，她一頓飯吃的很多，是在監獄里養成的習慣，吃得慢或者吃得少，就表示要挨餓，但她眼下沒什么心思再吃了。程昊東心里想的是“這吃的也不少，怎么還這么瘦呢？”，顧彤要是知道他的內心活動，估計要吐血。

程昊東常去的店，賬單都是每月由小安結算的，所以原本顧彤準備結賬時提出AA，也就沒有機會。這頓飯價格肯定是不便宜的，她不想白欠這個人情。兩人走到外面，顧彤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程昊東，這頓飯多少錢，表示想AA。程昊東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第一次聽到有人要和自己AA，就因為一頓飯。

“上次說我敲詐，這次又要給我錢，怎么？我看起來很缺錢？”程昊東有些玩味的說道。

“不是。。。。總不能白吃你這頓飯吧。“

”誰說讓你白吃了？“程昊東斜靠在車上看著她，接著說道”先欠著吧，下次請我吃飯。“

顧彤其實不想讓程昊東送他，這會正是下午，車開到公寓，應該正趕上下班時間，來來往往的人，她不想讓人家看見，徒惹閑話。但是很明顯，她是拒絕不了程昊東的。車路過胡大姐的大排檔，好在這個時候胡大姐還沒出攤，她連忙讓程昊東停車，想在這里下車，然后慢慢走回去。

”我在這里下車就行了，前面過個馬路就到了。“

程昊東沒有反對。

顧彤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就聽見他說”下次別再穿這個鞋了“，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自己的腳踝處已經磨出了血泡，疼過好幾次，她自己倒是習慣了。她有些窘迫，干笑了一聲便走了。她極力的走出正常的姿勢，像個圣斗士，不想讓程昊東看見她一瘸一拐的樣子。

程昊東看著她走路的樣子，有些滑稽，不由得笑出了聲，笑聲過后竟又有幾分心疼。有些東西你真的不確定它什么時候在你心中生根又發芽，世間萬物變幻永遠無跡可尋，只忽而花開，倏而花落。